傅纪行的烫伤不算严重,包扎好之后就能出院了。
来时,是其他老师开傅纪行的车送他来医院的,这会儿那位老师临时有事离开,傅纪行只能自己开车回去了。
此时,傅纪行刚下病床站起,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又跌回床上。
江落一惊,跑过来扶住他“小叔,你没事吧?”
“小叔……”傅纪行伸手,状若无意地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微微收力,把她半揽进怀里,“手疼。”
“手疼?手疼你扶额干什么?”
“……”
男人不着痕迹地把手放下。
于是,在江落直直的视线下,男人受伤的那只手突然往下一坠,象征性地摇了摇,仿佛要断了。
“……”
傅纪行耷拉着双眉,可怜兮兮地瞅着某位小朋友“落落,小叔的手还是火辣辣的疼,疼得全身无力,连路都走不了了。你能不能……”
说着,他非常“虚弱”地弯腰,把脑袋磕在她的肩上,“扶着小叔出院?”
“真的……”江落半信半疑地睨他,“有这么疼?”
“嗯!”
“行吧。”本持要照顾受伤病号,江落最后还是强撑着男人沉重的身体,一步一步地扶着他出院。
好不容易把他扶到车里,江落刚打开车门坐进去,才意识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怎么办,我不会开车,你手也受伤了,也不能开车啊!”江落急了,欲要打开车门出去,“算了,我出去找代驾。”
傅纪行把她拉回来坐好“小叔能开。”
江落狐疑的视线落在他受伤的右手上“单手开车?”
“?”
说着她就要拿出手机“我要报警。”
“……”
他怎么没现这姑娘有气死他的实力呢?
“行,小叔不开。”傅纪行压下她的手,“只是小叔的手还疼着,能不能先让小叔待在车里缓缓?”
江落收起手机,看他皱眉,一副很疼的样子,顿时安静下来。
夏夜里的清风拂来,轻刮着车身,傅纪行手势一转,摁下了车窗。
一时间,逼仄的车厢内昏暗下来,四周寂静,连对方的呼吸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男人左手搭在方向盘上,受伤的右手自然垂落,漆黑的双眸在此昏暗的空间里宛如墨,紧紧地摄在江落的小脸上。
男人呼吸沉重,似在隐忍克制着什么,已经到达濒临边缘。
“落落,过来。”
江落身形一顿,怔怔地看着他。
她不傻,已经感觉出男人那浓烈的情|欲溢满整个车厢,自己像是在森林里迷路、毫无逃脱机会的小兔子,等待恶狼的侵吞。
她乖乖地凑过身去。
男人长手一伸,握住她的后脑勺,往前一拉,低头,与她额头相抵,蹭了蹭。
“小叔,你……”
江落不敢眨眼,却因睁眼太久,整个眼睛湿润了,有种要被欺负的可怜感。
“落落,”男人的呼吸又沉重了几分,“你知道成为男女朋友之后,第一件事要做什么吗?”
女孩眼里带着怯意,但也很勇敢,重重地点头“嗯。”
“嗯?”傅纪行愣住了,垂眼看她,失笑,“那你说说,是什么?”
“拥抱。”
“……”他摇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