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匆匆吃过饭,陈启拉过正要收拾碗筷的玉娘。
“等等,玉娘,过来看看相公给你买了什么好东西。”
他神秘兮兮从怀里掏出一个做工精致的小木盒,塞到玉娘手里。心里也有些紧张,毕竟他虽然两世为人但一直是单身汉一个,也不知道该送女孩什么礼物。
“相公送的东西玉娘都喜欢。”这还是陈启第一次给玉娘送礼物,不管是什么都证明他真的很在乎自己。
请请打开木盒,里边静静的躺着一根精美的玉簪,还有两副精巧的玉坠。
看着这些,玉娘感觉自己好像在梦里,鼻子一酸,两行眼泪就流了下来。
云秀坊的玉簪,她每次去城里都路过那里。哪个女子不爱美,更何况本来就生的极美的玉娘。
但是太贵了,十两银子,玉娘觉得自己绣一辈子花都舍不得买一根这样的簪子。
十两银子可以给他买好多好多书,可以跟他吃好多好多顿饭,她要绣好多天好多天的花……
虽然很喜欢,眼睛都舍不得挪开,但是玉娘还是强迫自己盖上了盒子……
“相公,明天去把它退了吧……”
陈启本来笑着的表情一僵,忙道
“怎么了?是不是不喜欢?该死的黑店!听他说一个十六七岁跟玉娘差不多模样的小姑娘每次走到那都要看一看这只簪子我才买的……不喜欢没关系,明天咱们一起去挑买上十根八根的……”
陈启都急了,这怎么行,没想到自己第一次送礼物就送的这么失败。
“不是的相公,玉娘特别喜欢,但是玉娘在云秀坊外边看见过,这簪子要十两银子,太贵了,相公一定是代写了好多好多信才攒了十两银子……”
陈启听了她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玉娘太苦了,每天不光要照顾他,还要去做工养活他……心里又骂了自己两句。
“玉娘……”
陈启轻轻揽过玉娘柔软的腰身,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以后玉娘都不用绣花了,相公现在能赚银子了,今天刚刚赚了几百两银子,要不是准备做些生意在城里买套院子,我恨不得把所有银子都拿来给玉娘买饰。”
听了陈启的话,玉娘吃惊的张开了小嘴。
几百两?那是多少多少年的绣花啊?
陈启拉着玉娘的小手,坐在土炕边,给她讲起了今天生的事……
“我就知道相公一定会出人头地的!相公的学才那么好,怎么可能默默无闻呢!”
玉娘听着他今日在诗会上大放异彩,看着陈启的眼里都满是小星星,试问世间有哪个女子不希望自己的丈夫是世间一等一的人才?
陈启拿出剩下的那五百多两银子让玉娘放好。虽然说是一回事,真的看见了这么多银子,玉娘才算终于放心了。
陈启看着把木盒紧紧攥在怀里四处找角落藏银子的玉娘,不由得摇头失笑,玉娘虽然顾家早熟,但也依旧是个十六七岁花一样年纪的少女啊。
这破破烂烂的家玉娘东藏西藏都不放心,最后还是放在了土炕上,果然在自己眼前才是最放心的。
玉娘抱着木盒的手一直没放开,直到睡觉也搂在怀里。
一夜风来,万物沉寂,陈启早已睡去,他没有看见,躺在他身边的玉娘,抱着那个饰盒,泪流满面……
没人知道这一夜玉娘的心生了怎样微妙的变化,流泪到深夜还是一夜未眠……
或许只有玉娘自己才隐隐明白,正是从这一晚,那个被她视作亲人的少年,在她心中悄悄变成了自己的男人……
多少年后,人们总会疑惑,已经贵为天下第一王妃的陈王妃,为什么总是别着一根只有十两银子的廉价玉簪……
………
第二天一早,随着第一声鸡叫陈启走出了家门……晨跑。
陈启能感觉出自己的身体隐隐比昨日又好上不少。
真是奇怪,晨跑的效果有这么快吗?陈启正疑惑着,忽然从村口窜出一道极快的黑影,天色还蒙蒙亮,陈启还没看清是什么。
“卧……槽……”
只来得及叫出一声经典国骂,他就被这黑影撞飞出去……
什么鬼?
揉了揉被摔成八瓣的屁股,陈启恶狠狠地扫视着周围,就在他转到身后的时候,一张惨兮兮,皱巴巴,像一朵菊花一样的老脸贴在他眼前。
“妈呀,鬼啊!”
陈启吓得一声鬼叫,浑身寒毛乍起,连滚带爬的往后退了两步。
“咳……咳咳……唋……”
这熟悉的吐痰声?陈启仔细看了看,那可不就是三叔公那个糟老头么。
穿着那件黑油黑油的棉衣加上他黝黑的脸皮,可不就是那个黑影么。
“怪了,怪了……”
陈启四周看了看,一个别人也没有,就看见三叔公嘴里念叨着“怪了”,离自己越来越近,陈启瘆得头都快要竖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