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计32人,当20幅肖像成稿,近三个小时过去了。
时间接近晚上七点,窗外已经暗了下来。很快,再有六七分钟即将完全天黑。
柯莎揉揉额头,她仍旧不觉得饿,但一股汹涌的疲惫感涌了上来。
放下画笔,准备去找对面的“西格森”先生,之前依稀听到房门开关的动静。
出门前又翻了一遍画像,别扭的感觉冒了出来。
画像有点不对劲。
调整了顺序,不以今天见面的顺序,而是按照年龄排序。以二十岁左右为界限,小于20岁一组,大于20岁是另一组。
前一组与后一组的骨相竟然在眉宇间有差异。
尤其是后一组,不同家庭的成年人怎么会有莫名相似呢?
荒诞!
简直是对人类基因遗传规律的挑战。
四个孩子与其家长六人对比,孩子与父母的骨相有差别,但家长们彼此之间竟有面容相似点。
难道这些孩子都不是亲生的?这些家庭的大人反而是有血缘关系的近亲?
还是不对。
柯莎想到颇有夫妻相的老罗宾森夫妇,还有隔壁的书店店主。
三人的年纪都大于二十岁,与超二十岁一组的人物画像对比,在眉宇也有相似处。
印斯茅斯镇民近亲的概率太高了吧?
如果这可以用小镇不常与外部通婚去解释,新的问题又来了。小于二十岁的人群为什么会没有相似的眉眼骨相呢?
难道印斯茅斯人会在二十岁左右进行一次突破式发育,尤其是在面相上发生变化?
这是哪种生物规律?
柯莎疑惑时,听到房门被敲响。
夏洛克:“是我,西格森,为您捎来了晚餐。”
“请进。”
柯莎打开门,反手关上时,就见餐盒被随意搁置到柜子上。
这次,夏洛克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接建议:
“我没有感觉到饿,如果您也不是很饿,还是不吃往晚饭比较好。谁也说不好吃了印斯茅斯的食物会造成哪些影响。”
柯莎认同,“谨慎是对的,我也没觉得饿。正好我想去找您,下午有点发现。”
“稍等,请让我先说一点。”
夏洛克不由晃了晃脑袋,试图让发沉的脑袋保持清醒。
“我去出镇小路试过了,它很危险。走了五十米远,山坡突然滚落大量石块。”
所以,再谈其他事之前务必要牢记这一个警示。您不能再走那条路去冒险,一不小心就会送命。
这些言下之意没说出来,夏洛克的眼皮猛地变沉。
困意就像今天午后的大雨,来得又急又猛。
现在他非常困,困到多说一个字都累。
就像是被强制断电一样,努力单手撑住墙面,可再也站不直了。
“西格森先生?!”
柯莎伸手扶住,但也感到一股强烈的困意突袭。
勉强将人送到沙发上躺好,她也支持不了,靠着沙发迅速睡着。
此时,太阳彻底沉入地平线。
黑夜降临了。
海浪侵袭印斯茅斯沙滩,夜色下的大海变得诡谲阴沉,似有一声声呢喃从深海传来。
印斯茅斯镇灯火通明,似乎一切如常。
旅店一楼,老罗宾森夫妇津津有味地吃着饭,完全不知楼上客房的情况。
扎辫男关店回家,正与新婚妻子一起吃着饭闲聊。
说起下午遇上的客人,“有一对私奔情侣来到了印斯茅斯,那个男人能弄到极品古巴烟叶。这太好了,往后我就不愁没有吸了。”
妻子:“你确定这对情侣能一直印斯茅斯在住下去?”
扎辫男肯定地说:“当然了,谁能拒绝同时拥有长寿与金钱。那个男人一定会像我的父亲一样,做出对的选择。
至于那个女人,但愿她不似艾伦小姐愚蠢又天真,那就只能早早去见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