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儿:她阿爹这么腻歪她阿娘的吗?
万喜羞涩,拿了信去了厨房那里。
回到家的孙谨修,直奔厨房去烧了热水给他阿娘洗澡,又把弟弟妹妹领去院子里玩耍。见着自己的大儿子这样沉稳,欣慰的笑了起来。
洗了个干干净净的澡,她才觉得自己一身轻松起来。孙谨修抱着他阿娘换下来的破旧不堪衣物想要扔掉,被她看见,一声呵斥:“你抱着我的衣服干啥去?”
“我去给你扔了,这衣物太破旧了,阿娘穿着也不舒服。”
“你这孩子,你扔了阿娘这一身的衣物,你让阿娘下次穿什么衣物好?快拿回来。”
“阿娘,我和弟弟妹妹们给你裁了一件衣服,我们五人一起做的。”孙谨修说道。
“什么?!你们几个乱花钱了?”她尖声叫道。
孙谨修的二弟,见着自己的阿娘吼了声哥哥,小声的道:“不是的,阿娘,是万喜婶婶裁了布,帮我们做了一件衣服,又留了布给你裁了一件衣服,我们怕万喜婶婶不知道阿娘的尺寸,怕做小了给阿娘不合身,您的新衣服是我们兄妹五个人一起做的。”随后从包袱里拿出他们几个做的衣服出来,继续说道:“有些地方是万喜婶婶改的,阿娘,你穿穿看吧。”
见自己误会他们,拉不下脸来,讪讪的笑,随后开口让大儿子扔掉全是臭味的破旧衣服,直接穿上二儿子吃力捧过来的新衣服,乐呵呵的穿起新衣服来。穿着新衣服,绕了圈,脸上抑制不住的开心。
想想也是,她万喜给自己做一身新衣裳也是应该的,毕竟她可是为了她万喜郎君去的都州,那都州可是贫瘠之地,鸟不拉屎的地方,人口这么少的地方,比她这里还要穷,谁会路途遥远的将那么多的夜来香送去都州?
夜来香又是污秽之物,无人敢做的事情,她一个寡妇给做到了。要不是一路上有夜来香护着,她一个女人怎敢走山路?来回两三个月的路程,她硬生生的给花了一个月的时日,试问谁能做到?她一个女人在途中敢叫五六个男人来帮忙收集夜来香,和她一同去往都州。
那五六个男人要不是看她收夜来香,她在路上,名节怕是早就不保了!
想着这破旧的衣服是自己出门的护身符,又赶紧追儿子去,开口让他赶紧把破旧的衣服拿回来!
此时的都州,下着大暴雨,让孟郎也松了口气,和手下一起,穿着蓑衣戴着斗笠,将夜来香全泼在空地上。
一些忍不住气味的人直接吐了,孟郎让他回去先休息,他摇了摇头,说自己能忍住。几人合力把事情弄完,这才敢回去。
“辛苦了各位兄弟们!晚上好好洗个澡,睡上一觉!”孟郎说。
“好!”
“今日我给兄弟们加餐!我们吃烤野猪肉!”
“好!”
这声好喊的比刚才都要好,见他们脸上各个高兴的样子,孟郎又说道:“只要咱一同治理好了都州,本府就给你们几个找门亲事,彩礼钱你们完全不用担心,我给你们安排!”
“哇!”
孟郎的话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几人兴奋的喊叫着。
刚来都州时,随行的人有上百人,可日子久了,很多人受不了这里的苦,又没有油水捞,纷纷离去,只剩下十多个人在他身边,依旧干着这些苦力活。他也不怨怪那些离开的人,毕竟这里的日子是个人都过不下去,都州的百姓能过的下去,真真是苦了他们。以后都州治理好了,那就帮他们娶上媳妇儿,也是应该的。
来这里这么久,孟郎是第一次能洗上这么干净舒服的澡。洗完之后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外头的人听到知府大人打呼噜打的那么响,就没再叫他和他们一起去吃烤野猪肉,只是最后留了一点烤肉给知府大人。
踏实的睡了一觉的孟郎早早就起来了,穿好衣服,打起油灯,听到屋外头依旧滴滴答答的下着暴雨,他穿起蓑衣戴着斗笠,提着灯,出府。摸着黑,来到地势有些低的地方,提着灯,巡视了一番这才满意的离开。
这里以后再挖深些当水塘,以后都州的百姓也不用去那么远的地方打水,更不用只靠一口井吃水了。想着以后都州的好日子,孟郎觉得自己浑身都有劲儿了。
六儿依旧让孙谨修的阿娘送夜来香去都州,他阿娘为了不让其他人赚去这钱,一趟比一趟卖力,就这样一送就是送七年。
孙谨修十六岁,六儿十一岁,而她的弟弟葱白正好七岁,整天跟着孙谨修的屁股后面,他去哪儿他就跟着去哪儿,烦的孙谨修没法安心读书,孙琳看到自己的哥哥被葱白这样烦着,上前就拉着葱白的手,哄着他离开。
一向调皮捣蛋的葱白对孙琳就是没办法,乖乖的让她牵着自己的手离开。孙琳把葱白带到自己的房间里,对着他说:“葱白弟弟,你别去打扰阿修哥哥读书了,前些日子他刚考上秀才,现在在准备三年一次的乡试,如果中了,那哥哥就是举人了,听说以后见到官,不用下跪哩。”
葱白挠了挠头,不是很懂,但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随意应了应她的话,看着粉扑扑的脸蛋,乌黑黑的大眼睛,唇红齿白的孙琳,害羞扭捏了起来,道:“孙琳,你以后当我媳妇儿吧。”
孙琳皱眉道:“你这说的什么胡话,我是你的姐姐,比你大三岁。怎叫我名字不叫我一声姐姐?”
葱白撇撇嘴,道:“你又不是我亲姐姐,你可以当我媳妇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