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烟对朝堂之事却是不大懂得,她有自知之明,自己也就是个闲窝在家里头享福的命儿,简练的说就是——米虫!
这是她生活的追求来着。
也是因此,当她没来及八卦清楚外头哪个跟哪个闹腾的最是欢快,叫她男人跟着忙得脚不沾地,整日都不着家的时候,却是徒然一天夜里,世子大人遣人回来报信儿,说是遇到要紧事儿不回来了,叫她不用等了。
也是见他神神叨叨不止一回的缘故,张烟也就没当回事,自顾叫嬷嬷们抱了儿女过来,揽着俩宝贝儿香喷喷睡了。
等到第二日,一大早的起来,陪着俩小用了早饭,然后被早就等候一旁的王妃派来的嬷嬷侍候着到了王妃院子,娘俩笑呵呵的东家长西家短的聊了半响的天儿,陪着孩子们又是闹腾了后半响儿,只待天色已晚,王爷跟世子大人并肩跨入室内,脸色淡然的一同用了晚饭,王爷还乐呵呵的跟俩小玩了一会儿,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儿,才慈爱温淡的送了她和洛凌渊这一小家子回自个儿院子里。
洛凌渊温和的抱着一双儿女,轻声哄了孩子们睡着。他跟张烟回了自个儿屋里,洗漱更衣,放松力气躺在床上后,只等着张烟眼皮子打架,神思模糊的要跟周公打招呼的时候,才听到枕边人儿轻轻低沉的声音传进耳中,却是叫她一怔之后,一下子瞪大眼睛,睡意全消:
“五皇子已成事。”
张烟张大嘴巴,傻愣愣的眨了眨眼:这,说好的火拼厮杀呢?怎的没个声响,这天下的主人竟已经换了个啦?
☆、祸水
圣上,额不对,该称先皇了。先皇没得无声无息,新帝登基更是跟做贼似的,悄无声息的十分木有存在感。一朝换代之事儿竟是一夜之间各归各位,待洛凌渊轻描淡写的给她透了信儿,国丧已然昭告天下,万民齐哀。而相比之下,二皇子的死讯便显得尤其微不足道,好似一阵风吹过,打个旋儿便消失不见了。
所以说,那什么会咬人的那什么不叫嘛!
扮猪吃老虎,是这么个意思么?
张烟摩挲着下巴,眼睛滴溜溜转几圈,随即便将这些都给抛之脑后了。管他上头坐的是谁,只要教他们好好过日子,那就是大大的好人呐!
行啦,这时候啥都不用说了,换身孝服,进宫哭丧去吧!
王妃到底是个经事儿多的,临到了马车上,二话不说,只默默的塞了条手帕并个荷包递到张烟怀里,轻轻说了句:
“到宫里先往眼下抹点儿。”
张烟心里有数,拿着东西往鼻子下头,轻轻一吸气儿,倏地瞪大眼睛,这味儿够冲的啊!这要是搁到眼角一抹,那少说也得是个——痛哭流涕不能自已吧!只是一瞬间,旋即张烟又眯着眼,弯着嘴角冲王妃使劲儿点了点头,重重的应了声:
“唉,知道了,您放心吧!”
就算哭不出来,嚎还不会么?
可是饶是张烟信心满满,可硬是连着七天跪地上呜呜的流泪,甭说别的,只嗓子就受不了呢!
等能出得宫门,被放回王府时候,燕王妃同张烟都被丫鬟左右架着搀扶着,直到送到马车中,那腿还是酸麻酸麻的,使不上劲儿。
婆媳俩一对望,好么,两双布满血丝的红眼珠,啧啧,那叫一个憔悴哦!
不过还好,往后倒是没她们这些女眷什么事儿了!
紧绷的心弦放下来,往常过得什么日子,如今还得照样过。
回了家缓了几天后,眼瞅着大事儿已定,京都已经恢复了先前的宁和平静,街上也是该热闹的热闹。
张烟搁王府里憋了好些日子,如今一朝放风得行,张烟心里头立时活络开来。她可还是记得,因着京都这阵子闹腾的,她老娘担心路上有个万一,就牵着小舅舅,没让她离开京都。
现下,她也腾出空闲,索性就想着往娘家回一趟,围观一下美貌动人惹得女人都把持不住想掳回家去的祸水是个怎么样哒?
小心肝儿里都是好奇啊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