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的只是大师开口,至于真假?却是不甚要紧。
自然,说出口的要合了他们心意,那才是真的。
那几位对大师纠缠不休,为的也不过如此?
“大师还是走的好。”避的远远的,趁着圣上现下精力不弱,而那几位摄于圣上威严,并不敢过于放肆,大师远远走开才是最好。
有些话虽然没有细说,可其中道理却是一样的,张烟明了洛凌渊话中含义,使劲儿的点了点脑袋,赞同道:
“赶紧的,一会儿我催催了,赶早不赶晚的,最好找个地儿隐居才好。”
摩挲着下巴,蹭的一下直起身子,回头巴着洛凌渊肩膀,刚想说些什么,却忽的蔫儿了下来,默了好一会儿,才没精打采的叹道:
“瞧他们办的这些个事儿,老和尚那么大年纪了,还得劳累奔波。”顿了顿,恨恨的呼出口恶气:
“真是作孽啊!”活该他们兄弟相残,没个善终?
哼,都不是什么好货!
瞧着张烟咬牙切齿的模样儿,洛凌渊不晓得怎么劝慰,毕竟,走是最好的法子。抚着张烟后背轻轻拍着,过了一会儿,沉沉的叹了口气道:
“多送些仪程吧!”
瞧平日大师随手给张烟把玩的小玩意儿,他就知道大师并不缺这些。只是到底一份儿心意,也好安安小媳妇儿的心。
他不愿她心里操心烦扰,自然也不会告知她,自己打算好了,派出一对亲卫暗地里护送大师,保他安全无忧。
大师对他媳妇儿和孩子的好,他都瞧在眼里,他敬重大师,也愿意回报于那位老者,尽他所能。
张烟却不知晓洛凌渊心中盘算,憋了半响的气,最后只得黯然道:
“唉,只能如此了!”
待一行人到了清波寺中,熟门熟路的寻到那处院落,张烟和洛凌渊一人抱一个包子,进到室内,暗自清清嗓子,正要给老和尚打个响亮的招呼,然嘴张一半,抬首所见却是教她惊愣不已,直直呆在那里。
直到姿态飒然,悠然倚于榻上的那宽袍居士,遥遥一摆手,畅然笑道:
“怎么许久不见,竟是不认得了?”说着戏虐眼神重回到对面安坐淡笑的老和尚身上,故作可惜的叹道:
“啧,瞧这妮子,怎的好似傻了一样,京都水土不怎么样啊,看把这妮子给养的,还不如在兖州时机灵呢!”
“瞎说!”虚音大师放下茶盏,眼睛往门口两人怀中各瞄一眼,望着眼前眉眼灿烂之人,淡淡说道:
“分明是瞧见你惊喜太过,反而怔楞罢了。”
这倒是真的,张烟确实是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秦夫子。然而,一想到这人在兖州连个牌儿都懒得挂,说是学院教习,但到他这份儿上,也没人较真儿非要他每日点卯,实际上,他就跟那个,嗯,荣誉教授差不多的作用,吉祥物的意思远大于实际用处。
所以,这人才能毫无顾忌的到处撒欢儿。
光棍儿就是这么拽,到哪儿那儿成家,方便的很,张烟羡慕嫉妒的暗自腹诽道。
……
“……你跟老,咳,大师要一块儿走?”抵着秦夫子饶有意味的笑意,话说出口,张烟掩耳盗铃般的改了称呼,不过围坐几人都知道那是个什么意思,只张烟拿着一张磨厚的脸皮嬉笑着搁几人跟前招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