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是不成的。过了好一会儿,人家洛凌渊依旧做的稳稳当当的,半点没有要挪动尊臀的意思,这,这是拿她开涮呢吗?
心里头邪火蹭蹭往上直冒,觉得眼前这叔实在脸皮厚,对付这号人就该直来直往,干脆破罐破摔,直截了当问道:
“您不走吗,单个差事不要紧么?”同样是公务员,为毛老爹那么忙,他就能闲的发毛?
“嗯。”洛凌渊老神在在,闲闲倚在椅背上,眼底尽是小姑娘鼓起脸颊的可爱样儿,本点被冒犯的赶脚都没有,仿佛早就熟知小姑娘面具底下的真实模样,不急不缓道:
“我,正在休假中。”他跟皇帝请了病假,来兖州打的就是养病的旗号,身体正虚弱呢,哪有能耐给人干活。
张烟被噎了一下,扯出一个虚伪的笑脸,道:“呵呵,您真幸福。”
顿了顿,又有些迟疑问道:“您,身体欠安?”
没听老爹提起洛凌渊被贬谪的意向,那就只能是身体不成了呗!
果然,洛凌渊撑着下颌,懒懒的点了点头,很木有诚意的哼出一个字:“嗯!”
嗯你个大头鬼!张烟差点儿没忍住冲口而出,眼睛不由上下打量椅子上的人,有这么精神的病人么?为毛一点儿萎靡的迹象都没有!
啧!瞧这懒散样儿,身子斜斜倚着,双腿伸直往前伸着,只在脚踝处交叠,全无半点儿平日所见的肃然端正,倒想是个痞子似的,痞子?
“您病的真……”张烟满眼讥讽,笑道一般,蓦然间没了声响。
☆、苗头
情况,好像,不怎么对头啊?
这是——她揭破伪装,连带着他也不客气了!这个,实在特么的不是什么好消息呀?
苍天作证,她真的真的一星半点儿都不想跟他熟络,绝对不想,打死不想!不想,不想啊,嗷嗷——
唉!可惜世事哪能尽如人意,这事儿不由张姑娘啊!
思想偏楼的张姑娘那诡异的直觉有蹦出来溜达一圈,丢下“危险”俩字,又龟缩回去,张烟当机立断,决定不去管他什么宠物不宠物,讨厌不讨厌,生病真假的辩论问题,脚步自有意识的往门边儿退,什么也比不上自己安全重要不是?一边儿笑的谄媚,随便儿找了个早退的理由,心里有点儿慌,话里就带出了些,磕磕巴巴道:
“那个,什么,呵呵,洛叔,我,不是……侄女儿突然想起来,家里有个急事儿,得回去一趟,欣姑那边儿烦您受累说一声,回头……回头侄女儿给欣姑赔——啊!啊——你干嘛?”
洛凌渊双眼缓缓眯起,面无表情的看着语无伦次的小姑娘,一双漂亮潋滟的凤眸受惊似的闪躲,就是不敢看他,可有胆子大的随便扯谎来骗他,尤其脚步利落的很,话没说完,人已经退到门边儿,小爪儿都摸上门帘,眼瞧着眨眼间就得蹦出去喽!
就在门帘微动的一瞬间,屋子里一道身影飞快掠过,不过转眼间,门口便没了人影儿,而原来椅子上洛凌渊怀中却是多了个娇嫩嫩挣扎折腾的小猫儿。
眼瞧着就要逃出升天,谁知到这人动作这么快,完全没给她反应时间,心念一动,挣扎无果的张烟,悄悄的将白嫩爪子覆在腰间荷包上,手指微微动弹,便听得头顶传来淡淡警告,像是知道她要干什么似的:
“最好不要,我可不是萧四那蠢货。”
呵呵,您当然不是萧四那蠢货,您比那蠢货危险一千倍好么?
张烟丧气的握紧小拳头,心里头恨不能把洛凌渊踩在脚下跺上几脚解解恨。瞧瞧,这就是底牌亮出来的后遗症,还没动呢,人家就知道你要耍什么把戏,根本就没得玩!
愤愤的挣扎一下,张烟咬着后槽牙,好似从牙齿缝中挤出几个字,道:“男女授受不亲,洛叔?”
洛凌渊道:“我为你长辈,不用讲这些虚礼,亲近些无妨。”
礼法是你家造的么?你说无妨就无妨。
张烟无法,只得憋着气说道:“我不习惯,您放我下来吧,我保证不跑了。”
嘴上服软,心里头却恨不得咬死他,最要命的是这时候,张烟竟还能分出心神,囧囧有神的想着,若是老爹和娘知道,他们十分友好的邻居,其实是个表里不一的混蛋,就这么眉开眼笑的把他们宝贝闺女送入虎口,不知道会不会捶胸顿足的把姓洛的祖宗八代骂个遍儿?
洛凌渊垂眸,瞧着不断拿爪子挠他的小姑娘,嘴角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口中却缓缓道:“我不放心。”
“吓!”张烟仰着脖子,眼睛溜圆瞪着变相吃她豆腐的洛凌渊,这是毛意思?
“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又打不过你?”说来说去还是想占她便宜,他个黑大个,还怕她个小萝莉?哼,借口——
洛凌渊垂着眼帘道:“拿着匕首砍男人命根子的小姑娘,我可不敢小觑。”
话音刚落,张烟顿时僵住了。这话说的,真粗鲁。再怎么从外表看,她也是一个娇滴滴的粉嫩小萝莉,特么的,这么直白真的好么,好么?
饶是自认脸皮跟词典比肩的张烟也控制不住的爆红了双颊,低头默默捂脸,心中滋味儿那叫一个——唉,千种滋味复杂难辨呀!
果然做坏事不能叫人看到,尤其是个三观尽毁,下限崩坏又有权有势的大坏银看到,若不然,就得悲催的如她一般,唔,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嘤嘤~~
直到这时候,张烟才满心无奈心酸的承认,这个压根儿没甚忌讳的大杀器,她实在对付无能啊!
洛凌渊一直注视着张烟的反应,瞧着小姑娘僵住身子,裸露在外的肌肤一片晕红,甚至连耳朵尖儿都泛起迷人的粉色,不由缓和面容,整个人的气息都柔和下来,还好,小姑娘还知道害羞,却是没胆大到极致,如此他倒是更为放心。
欣赏够了小姑娘的窘态,洛凌渊轻松的将张烟提起来,换成横抱的姿势,像抱婴孩儿一般,一副长辈模样安慰道:
“好了,这事除了我没人知道的。萧四犯浑,你做的没错。”
闻言,张烟的心情不仅没有好转,反而眼圈泛红,眼睛泪汪汪的,尼玛,这话真的是安慰她的?确定没有警告威胁的意思么?为毛她听了一点儿安心的赶脚都没有?
“既然我没做错,你又提来干嘛?”张烟自暴自弃,反正就这样了,再坏能如何,只是老娘的期望,她是没办法达成了,一出门就遇到个段数忒高的,哎呀,死就死吧!
张烟撅嘴抱怨洛凌渊的口无遮拦:“有你这么和女孩儿说话的吗,还是长辈,哼!”
命根子,命根子,有哪个文化人对着个小姑娘讲这么不和谐的话题,真是有够讨厌的!
“没那么多讲究!”洛凌渊真是放开了,此时懒懒的往后一仰,道:
“我与你没什么血脉亲缘,你若不愿叫我洛叔,便是换个称呼也可!”
☆、亮牌
话音落地后,屋子里寂静无声,好一会儿没人反应。张烟则是木愣愣的有些傻了,低头啃着手指,只余满脑的震惊不信,她真的是被这人的无耻惊呆了。到底是她心思不纯洁还是怎的,为毛这话听在她耳中总有种歧义的赶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