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叫我什么?”
周铁一身棕色厚外?套,头?像被炸过,卷而凌乱,两条眉毛粗而密,显得凶神恶煞。
林一朝见他也没穿实验服,问道:“来一件?”
周铁丝毫不吃他这?一套,语气在暴怒的边缘:“我问你刚才叫我什么!”
铁哥?
这?有这?个了。
他只说了这?俩字。
周铁不喜欢这?个称呼?
林一朝抿了抿唇,周铁脾气暴躁众所周知,但叫个“铁哥”就炸成这?样?至于么。
再不至于,他也确实理亏,‘铁哥’算半个绰号。
两秒后,是非观压倒虚荣心。
他从售卖机下拿出带着包装的衣服,起身道,“不好意思,兄弟,早上起猛了不清醒,缺实验服么,我正买呢,顺手给你来一件儿?”
周铁额角的青筋抽了抽,没理,从包里掏出个被揉成球的白团子,抖开,豁然?是一件实验服。
边往身上穿边下楼。
林一朝咂舌,继续在旁边买了瓶冰饮压惊。
实验课老师简单说了这?几节课的安排:继续之前的小组实验。
一轮的实验,凌路,付,还有两个男生分在一起。
林一朝和另外?几个人分一块儿。
苏青玉调制试剂,胳膊酸酸的,打了个马虎眼,?现?周铁单独一个人在做实验。
一众忙碌的小组里,他孤零零一个人,格外?显眼。
没人跟他组队。
她被撞的怨气消了些,下一刻想到?一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朋友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周铁单独一人。
说道:“他可怜什么,老师本来安排他进一个缺人的小组,他自己拒绝了。因为他挑得很,指名要进凌路的组,但人家组满人了,他就坚持自己一个人。”
“……”苏青玉想,居然?有这?种人。
他们组四个人,选的是最简单的课题,都要花不少时?间,他一个人,不知道要弄多久。
“对啊,”朋友说:“听说他上周一整天泡在实验室,没吃饭,饿晕了,过了很久才被?现?。”
“啊?”
“啊?”
“啊?”
苏青玉连“啊”三?声,哭笑不得。
真不知道怎么说了,说他爱学习吧,他迟到?早退是家常便?饭;说他不爱吧,他绩点还不错,名列前茅,即使一个人做实验也不应付。
很难评。
事实上,周铁是全?系公认的怪人。
厌恶被叫任何绰号,形象不修边幅,平时?沉默寡言,总是阴沉沉的,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就可能暴躁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