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她坚信自己“按了一把”绝对是无意,可是看了很多行为心理学后,结论都指向一个事实:所有的无意识的行为都是潜意识的的蓄谋已久。
她不再确定到底是不是真的无意了,只清清楚楚记得:手感很好。
最后她意识到,她也许真的是一个Lsp。
“你生气是应该的,可是我昨天一开始真的没想冒犯你,我正式给你道歉,对不起凌路,我不该摸你。”
更不该摸了就跑。
“好了,你…”凌路手背碰了下额头,另只袖子被她给牵着,想拉开距离都不行。
她说的都是什么话。
什么又叫做“一开始没想冒犯”。
他纠正:“那不是‘摸’,是‘碰’。”
“好,碰。我知道你不是轻浮的人,动动嘴皮道歉无济于事,”孟羽林伸出腿大大方方:“你要是还是生气,就碰回来。”
“不用憋着。”
“不是,”凌路按了按眉心。
不知是按的还是因为别的,眉心连着耳尖红,只一点,在白到病态的肤色上却分外明显。
她的腿白嫩修长,骨肉均匀,明晃晃地横在他面前。
他不去看,努力保持镇定,盖住额头:“孟羽林,你先把腿收回去,我们慢慢说。”
孟羽林立刻放下,神奇地现他脸红了,顾不得这么多,她把金色礼盒放回他手上,“凌路,你收下,这是我亲手做的。”
她每次和朋友们闹矛盾后,互送礼物,对方收下,就算和好。
他终于理清了她的思维,“昨天的事我没放在心上,不存在生不生气,我不收你的东西是无功不受禄,既然是你亲手做的可以送给更适合的人。”
“你就是更适合的人”没别的人了,她一只咸鱼,怎么可能为了别人熬夜做手工,“是为你那支钢量身定做的,别人也用不了。”
“那我还是秉持无功不受禄的信条,”他态度不可撼动。
说来说去就是不要她的东西。
她有点挫败。
鼻尖酸。
收个东西而已,又不难,为什么不收,是讨厌她了吗?
他颔示意,“我穿的是实验服,看着是白的,实则不干净,小心脏了你的手。”
才不脏,她在心里默默说。
松开手。
“我还有课,再见。”
他仍旧礼节周到,似乎真的没生气,可为什么她好伤心,感觉把一切都搞砸了。
孟羽林挤出个笑,“再见,你好好上课。”
她干嘛叮嘱他好好上课,他肯定会好好上课的,多此一举,孟羽林你真是个白痴。
凌路一身白衣,背影挺拔。
本来就很冷的人,配上一身白更冷了。
她过去十八年的生活里从没跟他这样的人接触过,不知道怎么跟他相处,他的每一句话好像都别有深意。
她怎么做才正确,怎么理解才及格。
她一点也不了解他,也没有途径了解,除了在咖啡厅有一点点不算交流的交流,她根本没机会接触他。
他这么决绝,肯定是讨厌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