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楚搂住傅宗延脖颈,凑近去看他的面容,似乎不是生气,也不是其他什么不好的情绪€€€€毕竟在厄尔西峡谷,他是见识过真正怒的傅宗延是什么样子的。温楚凑近去看明亮日光下a1pha微微泛棕的瞳仁,他现傅宗延眼底甚至还有些微笑意。
小鸢尾放心了。
整个人放松在傅宗延怀里,过了会甚至眯眼埋进a1pha肩窝,好像日头下被抱出来晒太阳的小猫。
晒得昏昏欲睡,温楚放松了警惕,问傅宗延:“你觉得我刚才停机的位置好不好?”
傅宗延:“……”
好是好。
但这怎么夸。
傅宗延不说话。
温楚没听到回话,眯着双眼睛又去看傅宗延:“嗯?”
傅宗延沉声:“好。但是下次不可以了。”
a1pha的声音不像是生气,但也有点要教训的意思。
话音一落,温楚赶紧竖起脑袋朝他看,好像摊开肚皮又立马蜷起来的小猫,受惊似的原地打转。
过往的经验不算丰富,但率先低头认错总是对的。
于是温楚小声可怜道:“我好久没飞了。我心里有数的。我就飞了几圈。就在那一小块地方,什么事都没有。”
他一边说一边扭头往回指,却忽然现,他们已经离开沙滩好远了。
法兰比奇的沙滩紧邻周边的山脉,山脚下是几排户外活动的教室,层层叠叠的茂林掩映着,日光疏落,空气也变得凉爽许多。
傅宗延没再说话,他虽然很无奈,但脾气实在好,被温楚眼巴巴看了一会,终于说:“那也没有下次了。”
温楚赶紧点头:“嗯嗯。”
正是午餐的时间点,教室里没有一个人。
角落的书桌上堆着好些课本,有关于大6地理的,也有好几册联邦的政治历史概要。
最新的一堂课在讲弗里雪原。
投影上一幅弗里雪原的大致地貌还在若隐若现。
温楚站在教室最后面瞧着,好一会没说话。
时间明明没有过去多久,但此刻望去,那片望不到尽头的茫茫雪原,似乎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刺骨的寒冷、冻到骨头都在痛的寒冷,在这个明媚阳光的东部,居然有一丝不真实感。温楚低头看了看自己左手手背,那里还有一个很浅很浅的伤痕,浅到几乎就要看不见。
一阵无法抑制的难过袭上他的心头。
傅宗延转了圈,准备带人回去的时候现他还在呆,不由问道:“怎么了?”
a1pha的视线掠过投影,神情没有丝毫波动。
温楚转头,望见他的眼神,不知为何,眼眶就红了。
傅宗延一愣,他大步走向温楚,站在他面前,伸手摸了摸温楚温热的脸颊,小心询问:“怎么了?”
有几秒,温楚没有说话。
一个念头就这么凭空地、突然地冒进脑海,温楚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