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落在贺凛眼里,贺凛都瞧愣了。
他脸上难得露出那样微怔的神情,多数时候不是面无表情的冷意就是心狠手辣的讥诮,好像第一次现a1pha和omega之间的相处竟会是这样的温情脉脉,而不是睁开眼就咬人打人。
傅宗延看也不看他,手掌捂着温楚露出来的一侧耳朵,对贺凛说:“不要想把人带走。”
闻言,贺凛恢复神情,他漠然注视着傅宗延,这个联邦中央新上任的一把手。
他们之间,不只是眼下这个因为omega而被牵扯的关系,还有更现实的政治较量与谈判。
他们本就立场敌对。
这是横亘在他们之间最现实的因素。
况且,他也不是任人摆布的性子。
只是刚想回一句,就听床上传来一声梦话。
“呜……温楚……脑袋给我……呜……”
似乎是感觉到温楚离开,蓝识恩一下又很没安全感,像是又要哭,翻身就想去搂什么。
贺凛盯着他,眼疾手快,抓过温楚枕头塞他怀里。蓝识恩闻到温楚的味道,眉间都松了,脸颊很快贴上枕头。
拇指触摸到蓝识恩面颊柔软的温度,贺凛没动,他沉着眉眼注视着,半晌没作声。
许久,再次抬头看向傅宗延的时候,他却没再说什么。
折腾一晚上,温楚醒来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房间。
显然不是病房。
房间落地的窗外能看到广阔无际的湛蓝海湾,还有一侧绿意盎然的深林。
这个角度其实有些像法兰比奇,念头冒出,温楚赶紧开门出去。
已近中午,亮堂堂的光线从窗外倾泻进来,整间屋子大得不可思议。阳台更是一座玻璃罩顶的小花园,日光下色泽晶莹芬芳摇曳。
法兰比奇的尖顶正对着他,就在不远的山顶上。
温楚愣愣瞧了好久,一时间都有些想哭。
他太久没回家了,不知道他和蓝识恩的宿舍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
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餐厅桌上写了两份便签,一份是叮嘱他吃的都在哪里,一份是告诉他如果休息好了想去医院看蓝识恩,出门告诉安保就可以。
温楚没有耽搁,时间已经不早。灿烂明媚的阳光落在波光粼粼的海湾,空气都变得跳跃。
回到卧室洗脸刷牙的时候,温楚忽然觉得后颈有些疼。镜子里只能看到一小半,有些像是被人吮舔过度的红肿和轻微破皮。想起什么,温楚踮脚打开上面的柜子,果不其然看到已经拆封的一管抑制剂。
算算时间,傅宗延的潮热期就在这几天了。真是难为他了。温楚好笑。可能昨天太累了,被傅宗延抱回来他是一点印象没有。也不知道这样难熬的夜晚他是怎么解决的。
如果没有温楚在身边,傅宗延压根不会有任何特别的反应。和以往一样,按部就班地注射抑制剂,一直到七天的潮热期结束。他甚至不会产生格外的冲动,毕竟之前的傅宗延,连想象都是匮乏的。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温楚不仅在他身边,他的想象也无比丰富。夜晚简直成了他的煎熬。过往的画面在眼前逐帧播放,傅宗延满头大汗,睡不着的时候瞪着天花板,难以相信自己居然是这样的人。
他甚至会忍不住努力去想之前那次潮热期是怎么度过的,毕竟就是那次温楚有了他们的宝宝。傅宗延越想越好奇,他太好奇了,这段记忆的缺失居然让他生出几分懊丧。不过他也暗自心虚,觉得自己有些不是人。
正午气温升高,温楚到医院都出了身汗。
刮来的海风里带着咸湿的海水气息,温温热热的。
这不是费希尔自治州,常年冰天雪地、不是刮大风就是下暴雪。到这里,温楚穿得都薄了,小腹弧度也明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