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宗延守了他整夜,天快亮的时候,他去外面做早餐。
温楚醒来,现床上只有他一人。
他也不知道昨晚怎么就突然睡过去了。
明明前一秒还在听傅宗延说话,说了什么温楚是记不大清了,但下秒,整个人就跟陷入泥潭似的,睁眼都无比吃力。
不过他依稀记得傅宗延似乎给自己擦脸了,a1pha手忙脚乱,还摸了好久他的肚子,不知道在摸什么。
温楚坐起来,抱着被子望了会窗外。
窗帘没拉上,依旧是阴霾的天,黯淡又沉闷。
蓝识恩死了这件事他到现在都没法接受。
想起来脑子就突突疼,眼泪完全控制不住,好一会,他望着窗外,感觉自己浑身轻飘飘的。
门外忽然传来一声不小的摩擦。
接着就是戛然而止的寂静。
温楚看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疑惑傅宗延怎么还没去西线。往常这个点,他早就开风隼走了。
傅宗延正在调整座椅位置。
他觉得温楚应该不大愿意和自己挨这么近了,于是便将自己的座位调远了些。
他请了半天假,在家干这些在他看来颇有意义且意义重大的事。
打量了半晌座椅之间的距离,蓦地,余光就接触到立在卧室门边的omega,傅宗延的反应度赶上刚上军校那会,青涩又干巴。他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的,但还是觉得闭嘴为好,于是便站在原地,等温楚说话。
温楚的视线定格在他的脸颊。
那里似乎还有点红€€€€但事实是,他的那点力气根本留不下印子,原因只是傅宗延想起来就摸自己脸,还越摸越新奇。
温楚没想到会留下这么久的印子,望着傅宗延也有些歉意。
他那会完全是气极了,觉得傅宗延什么都不知道,还在想方设法地为他好、向他隐瞒。加上客厅那会傅宗延同6昂川说话的语气,温楚真正意识到,原来这就是忘记一切的傅宗延。
不过最重要的,是他接受不了蓝识恩死了的事实,接受不了傅宗延对这件事的态度,好像蓝识恩死了只是一次突的政治意外,所有的应对措施都必须纳入教堂、联邦中央政府和流亡政府的视角去评估、衡量。
温楚接受不了。
想到这里,温楚感觉自己又要掉眼泪。他伸手抹了抹眼睛,朝厨房走去。
傅宗延见他一见自己就要哭,更加无措,即使面上瞧不出来,但从他犹豫要不要跟温楚进厨房的踟蹰脚步就可以看出大概。
早餐还是很丰盛的。牛奶温热,鸡蛋羹刚出锅不久。奶油丸子汤十分浓稠,空气里充斥着新鲜的草莓气息。
温楚昨晚就有些饿,后来伤心过度,饿到不觉得了,这会闻到食物味道,虽然嘴里还是苦,但胃已经有些疼了。
温楚坐在桌边不作声慢吞吞吃饭的时候,傅宗延脑子里想的已经越来越沉重了。
他觉得这样下去,自己的存在对温楚身体危害很大。尤其现在温楚肚子里还有宝宝。
抬眼见傅宗延欲言又止,神情严肃,温楚视线移到a1pha微微泛红的脸颊,低头很小声地道歉:“我不应该打你。”
“你什么都不知道。”
“不关你的事。”温楚慢慢说。
他越这么说,傅宗延越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