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问题迎刃而解。好像之前一阵像是灯下黑。明明就有无比合适的教堂。于是,谈判地点落在了东部最大的教堂:法兰比奇。
交予法兰比奇和流亡政府的文件在会后直接了出去。
傅宗延签字确认无误,会议场上也没几个人了。6昂川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奇怪道:“你不打算飞奔回去告诉你的omega?”他阴阳怪气,笑得揶揄。
傅宗延没理他,翻了翻手边几沓文件,忽然翻到一本厚的空白笔记本。如果这个给温楚记,能记好一阵了吧……傅宗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这个。笔记本握在手里,他又想,坏话就坏话吧。只要是记和他有关的都行。
6昂川被他脸上展露的时而眉头紧锁、时而面目舒展的神情弄得莫名其妙,走近问:“不回去吗?”
傅宗延实话道:“嗯。”
6昂川乐了:“吵架了。”
傅宗延:“没有€€€€你很闲吗?”
6昂川:“晚上一起喝酒?因为谈判的事阎坤都抑郁了,你去疏导疏导。”
傅宗延无语:“我不干这个。”
6昂川不解:“可你不是没事干吗。”
傅宗延:“…………”
不过这个酒喝到半夜傅宗延就憋不住了。
不知为何,他隐隐有种预感,好像今晚要是真不回去,日后再想起,估计会锤死自己。
这大概也属于一种“自觉”。
送他回来的士兵分外热情,还要帮傅上校开门倒水。傅宗延如临大敌,站在自家门口严肃地让人赶紧回去。开什么玩笑,这都几点了,开门声音再大点,他怀疑明天那本笔记本就记到头了。
屋子里果然没给他留灯。
黑漆漆的,傅宗延叹气,这样黑,大概只有温楚的心可以比拟了。
他在沙上坐了会,反思了这阵自己的言行。其实除了那次问违反中立宣言,后面他就没再问过以前的事了。
傅宗延仰头靠上沙,整个人有些提不起劲,不知道6昂川后来给他倒了什么酒,晕是晕,但脑子格外清醒。
“啪嗒”一声。
眼前一阵白光。
穿着睡衣的温楚站在卧室门边瞪他。头有点乱,整张脸透着刚从被窝出来的暖意,眼睫乌黑,一双碧澄澄的眼格外有精神,望着a1pha,不作声,
傅宗延立马坐直了些许,张嘴想说什么,可酒精浸泡过度的喉咙口格外哑。他清了清嗓子,只是实在没想好说什么,于是清了好一阵。
温楚莫名都有点想笑。他朝厨房走去,准备给傅宗延倒点水。他没睡着。躺床上的时候偶尔会想自己是不是对他太不好了,下秒又觉得忘记了他的傅宗延实在可恨,当即便打好了明天笔记的草稿。
但是开灯见到这样喝多了不知所措的傅宗延,一瞬间,温楚就好像又看到了之前的傅宗延。
倒水的时候,一个高大的影子覆了上来。
厨房没开灯,阴影将客厅的光遮得严严实实。温楚皱眉:“别挡我。”傅宗延不作声,低头仔细注视他,闻言,进来又往温楚身边挤了挤。
温楚气笑了,扭头:“你干嘛。”傅宗延还是不说话,他低头埋进温楚颈间,馥郁温暖的鸢尾香气让他很重很重地深吸了口气。温楚被他弄得肩膀微颤。a1pha气息滚烫,带着潮湿的热度,粘稠辛辣的酒意熏上omega雪白的面颊。
“能不能不要生气了?”傅宗延低声,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一本级厚的笔记本,塞到温楚手里:“再记这一本就别记了。”
温楚瞪着手里的笔记本,哭笑不得。他没说话。指尖翻了几页,放到一边,问傅宗延要不要喝水。傅宗延似乎对他脖子上瘾,等鸢尾香气被霸道强势的酒精和橡木沾透,他才忍不住抬头去盯温楚的面颊。
视线垂落在水杯上,外面的光落在眼睫边缘,映着眼底细碎透明的光。温楚嘴角微微弯起,神情变得有些怀念,似乎是想到什么了,又似乎只是在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