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隼着6带起狂风。
飞沙走石里,日出的光辉也好像日落的余照。
原本以为中心战区的情况足够残酷,在这里,温楚现事情远人类想象。
这次埋伏突袭,不知为何,流亡军团的能量石供给比联邦政府来得多得多。
他们的武器装置,不是以往的那种简便易式,而是重式,扣下扳机的一瞬就能以三分之一能量石的威力直接肢解敌方躯体。
温楚进入教堂一分钟,跑出来吐了半小时。
拼凑残躯根本无法做到。
温楚学习路易斯先生的办法,给每一个可供辨认的头颅盖上白布,然后小心寻找阵亡将士的身份证明。
一天的时间,他总共才找到三块还算完整的军队钢印。
光线渐渐隐没在教堂穹顶深处。
说不害怕是假的。
在日照彻底离开、温度急剧下降之前,温楚迅收拾了手上的东西,背上挎包,准备去风隼上囫囵一夜。
可就在起身之时,二楼楼梯处忽然传来一声撞击。
伴随石块掉落的€€€€动静。
温楚吓得原地跳了起来。
他才十九岁。
虽然比起教堂其他伙伴,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但这种情况€€€€尸骸遍布、又是独自一人,他简直怕得要死。
贴着墙根往外挪动的时候,二楼的撞击声越来越剧烈,石块掉落声也越来越密集。
好像有什么庞然大物站了起来,正四处走动……
温楚快要吓哭。
在他努力与墙壁融为一体的时候,楼梯拐角忽然就出现了那个人。
一个浑身浴血的人。
温楚看不清他的面目,只觉得他高得出奇€€€€他又站在楼梯上,身上的军装铠甲破碎不堪、鲜血淋漓,在温楚眼里,简直和怪物差不多。
温楚不知道自己已经开始掉眼泪。
极度恐惧下,信息素开始不受控制。
鸢尾的甜蜜香气迅弥散。
一片血污里,诡异又热烈地绽放。
很快,怪物注意到了他。
他朝温楚摇摇晃晃走来。
因为身负重伤,每一步都滞重不堪,呼吸里带着浑浊的血腥气。
距离越来越近的时候,温楚听到他嗓子口出的“咳哧、咳哧”的气泡声,大概是五脏六腑遭受了极具破坏力的侵袭。
其实从他烂成颗粒状、不断往下掉屑的的银章铠甲就可以看出,就是能量石的正面攻击。
足以把人焊进墙体的力量。
€€€€他应该刚从墙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