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辛梓无奈,摇摇头不再去想,骑着二手买来的旧自行车行进在风里。可是,之后的两天,梁浅深没有出现,没人知道她是又翘课了,还是真的被学校通知退学了,毕竟她的事这次闹得挺大,老师同学不待见她的多了去了,所以课下也都议论纷纷。&ldo;你说,她这次是不是真被劝退了?&rdo;莫天有些担忧地问辛梓。&ldo;怎么,你还担心她?不是鬼迷心窍了吧?&rdo;坐在隔座的宣玫幸灾乐祸地说,&ldo;我看她还敢横,踢出学校最好,她在我们学校就是一祸害。&rdo;&ldo;啧啧,我怎么听出了酸味,你不是嫉妒人家吧。&rdo;她的同桌徐子浩皱着鼻子耻笑道。他们走得近的几个人都知道文艺委员喜欢5班的体育委员,可那个男生跟浅深交往过,还被她甩了。&ldo;去你的,我嫉妒她什么,不就是张脸皮,再说也没多好看,看多了也腻了。&rdo;宣玫没好气地推了徐子浩一把。辛梓没加入他们的讨论,只是看了眼前面空空的座位又再次低下头写作业了,他本来就属于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周五学校没有晚自修,他也趁着这个时候给一个小学生做家庭辅导赚点外快。辅导结束后他和往常一样骑着车回家,途径一个酒吧的时候瞥见小巷里有个人影似乎有点熟。减慢了速度又看了眼,路灯下蹲在那里的人果然是熟人,两天没有出现在他前面的人。梁浅深没有穿校服,裹了件格子尼大衣蹲在酒吧后巷湿漉漉的地上,一只手慢慢地摸着趴在她脚边正吃着她带来的盒饭的小猫。&ldo;慢慢吃,有的是,不要抢。&rdo;她拉开两只争食的猫咪,敲了敲其中一只的小脑袋。&ldo;你们多幸福啊,说是流浪猫,可有我天天给你们送食来,都懒得自己觅食了吧,肥仔。&rdo;她逗弄了其中一只最胖的小猫,笑眯眯地对它说,&ldo;你好减肥了,再这样下去我得多带一盒饭来了。&rdo;等猫咪都吃得差不多了,她才收拾好东西跟它们道别:&ldo;走了,记得消化了再睡。拜拜。&rdo;巷子口车辆偶有经过,路灯很亮,遮过了月光,浅深随手把饭盒丢进垃圾箱里,一个人打了辆车回家。十一问十一问p&ldo;本庭宣判,被告人吴&tis;&tis;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七年,……&rdo;又是一战告捷,梁浅深手上夹着衣服,有些倦意地从法庭出来。赢得多了,自然也就失去了那种胜利后的兴奋骄傲之感,反倒是劳累感成倍而来。久而久之这便成了一种惯性,习惯于认认真真结案,全心全意打官司,然后获得颇丰的劳资。律师这个行业其实就是这样一个类似于给人算命江湖术士,在事务所缴点钱摆个摊位,然后每天盼着登门光顾的客人。小白老说这么个累人的工作不适合她,她却觉得这样的工作恰好能磨练她的脾性,不要再那么尖锐锋利,宝剑收起来的日子也开始多于出鞘的日子。只是,她心里清楚她的个性不是说收敛就能收敛的。离上次同学会已有一个多月了,期间一些老同学给她来过电话,问候了下近况,也场面上地说过有空再聚聚,再后来就没有什么音讯了。谁会真那么在意呢,人生在世,这几年她把虚情假意看得多了,面具笑脸见识得广了,自然不会把这种人际关系放在心上。做人不好太较真,总是顶真的话那就是和自己过不去,累坏了自己别人也不会心疼。只要有一两个真心相交的知己,那便足矣。这一个月若说有什么大事,恐怕就是收到了来自辛梓的喜帖。只记得当时接过那张喜帖的时候,人有点犯晕非要撑着办公桌才能站稳。帖子选用了高贵的深紫色,烫金滚边,想必这对新人的格调很高,品味也不错。浅深没翻开来看,也没计划前去参加,她把请帖压在一堆卷宗下,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继续埋首于工作中。不去想他和谁结婚,不去看他和谁结婚,不去理会他和谁结婚。也许是哪家名媛,也许是哪家碧玉,也许是哪个陪着他走过艰苦创业的女人。而这下,他们真的要老死不相往来了。周末,浅深难得有空在家休息,本想叫小白来家里吃午饭,谁料他说手头上的一个大型招标项目迫在眉睫,道了好几声抱歉,又委屈地哀嚎错过吃佳肴的良机。浅深便自己下厨给自己烧一顿了,她并不擅长料理家务,唯有烹饪还算拿得出手,空下来就琢磨新菜式,几年下来厨艺大涨,搞得连小白这家伙都不愿再下馆子吃饭老往她这里蹭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