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的事身边的熟人也都知道了,没有人反对,大多数人都笑容满满地恭喜或是祝福。大姐不怀好意地臭疏影,毛毛雨奸笑,染雪淡笑不语,眼神却有些复杂。只有小梦,一直未见。岳野出现在他们面前的频率也很少,且多数时候和疏影也只是笑着点头招呼一下,不能说是隔阂,只能说大家的心态在急转之后还没能调整好。对于他,疏影不知道拿出什么态度。每次,也只能笑一下,然后沉默。不管怎样,生活,貌似,回到了它应有的正常轨道。温暖的办公室里,只有书桌上那盏台灯,橘黄色的灯光不是很亮,却很柔和。桌前的男人已经在那儿批阅了很长时间的文件,手中的钢笔没有停下过。坐在他身边的男人一直看着他,虽有一点昏昏欲睡,却还是强打精神撑着快要搭拉下来的眼皮。&ldo;你累了,就先回去吧。不用等我。&rdo;男人低沉的嗓音平缓地响起,却透着隐隐的威严,他的话一下子惊醒了快要睡着的男人。&ldo;不,我撑得住。&rdo;抖了抖有些麻木的腿,挺直了腰板,男人什么睡意都没有了。&ldo;回去吧,你夫人怕是也等急了。&rdo;今天,他们刚下飞机,便马不停蹄地接见客户,忙到现在,老板竟还有精力熬夜批示文件。&ldo;呵,老束啊,你跟我那么多年了,我还不知道?回去吧。&rdo;男人放下笔,回过头看向自己的秘书,当然也是他的老友。束敬之迟疑了一下,终是从位子上站起身,说道:&ldo;那我先回去了,你也别太晚了。我让老程在楼下等你,到时送你回去。&rdo;&ldo;不了,你让他也回去吧。我今天不回去了。&rdo;男人又拿起笔写了起来。束敬之犹豫着开口问道:&ldo;你不回去看看凌光吗?&rdo;&ldo;他的病不是好了吗?&rdo;男人漫不经心地合上一份文件,又打开一份文件。束敬之语塞,半响接不下话。&ldo;我知道你的意思。遥疏影是吧。&rdo;男人停下笔,说,&ldo;我有两个儿子,女人却只有一个。你说,该怎么办?&rdo;束敬之摇头道:&ldo;我不知道。&rdo;&ldo;很简单。&rdo;男人迅速在文件上写下一行字,结尾处重重点下一笔,&ldo;取一个,舍一个。&rdo;no51海市蜃楼疏影站在房间的外面,透过那儿的窗户遥望医院楼下的人来人往。凌光正在房间里接受医生的检查。思绪回到前天的下午,一个阳光普照,暖洋洋的下午。凌光坐在校园里惟一的一面湖水旁的椅子上,左手拿着小提琴,右手有意无意地轻轻抚摸着琴弦。他们刚从音乐教室出来,凌光自从小提琴大赛后就没有再碰过小提琴了。对此,凌光的教授很生气。疏影站在一边无能为力地看着凌光一言不发地接受着训斥。他没有参加决赛是因为那天星曜正式回到凌家,他没有练琴是因为自己。然后,教授惩罚他每天除了吃饭和睡觉都要好好练习。而凌光的回答是:&ldo;老师,我会的。不过,要在我眼睛接受手术之后。&rdo;湖水碧绿,偶有风吹过,才泛起一点涟漪。疏影坐在他的身边,回想着他刚才说的话。他想要接受角膜手术,重见光明。&ldo;有风险吗?&rdo;疏影侧过头,看着他修长的手指滑过每一根琴弦。那些可怕的伤口已逐一淡去,虽然有些地方留有淡淡的粉色,但是不细看他的手依旧如同以前那般完美。&ldo;这世上不存在没有风险的事。&rdo;凌光停止了抚摸,拿出松香摩擦琴弓,&ldo;不过,移植角膜已经不算是什么大手术了。只要有合适的角膜,调整好我的身体状态,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rdo;&ldo;因为哥哥吗?所以,你要……&rdo;&ldo;凌若尘是一个原因。不过,&rdo;凌光听到哥哥这两个字还是条件反射地皱眉,虽然有刻意控制,但是他显示出了厌恶的表情。他把脸转向疏影,虽然看不见她,但他还是对着她的方向露出一个笑容,然后说道,&ldo;过来好吗?&rdo;疏影听话地往他身边再靠近了些。凌光把小提琴放下,然后反身抱住疏影,他把脸埋在她的颈窝,用手抚摸着她柔软的秀发,然后深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努力吸取她身上那淡淡的香味。&ldo;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