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为了光伤心难过成这样,自己这个罪魁祸首呢?如此没心没肺,是不是应该拖出去斩了?殷离在看到疏影的那一刻,两眼瞬间迸发出怨毒的目光,那是嫉妒,也是愤怒。她疯狂地朝疏影扑了过来,像极了女疯子,那凶残的眼神好像要把疏影碎尸万段,五马分尸。&ldo;遥……&rdo;还未等殷离把疏影的名字叫全,就被一旁的吴妈伸手捂住嘴巴,动弹不得。&ldo;来人,带殷小姐下去。&rdo;吴妈冷冷地视线让殷离稍微冷静了一点,但是她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她看向疏影的眼神恶毒得让疏影禁不住后退两步。那样的殷离让疏影害怕,曾经娇美如花,温柔如水的女孩,如今却变得如此颠狂的样子。其实,她很爱光吧。以前,她不信殷离,现在她信了。疏影愣愣地看着殷离被人强行带下去,可她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疏影。在经过疏影身边的时候,她狠狠地从喉咙深处发出鬼魅的声音:&ldo;你不配。&rdo;&ldo;其他人也都下去吧。&rdo;吴妈清冷的声音一出,几个女佣立马齐齐起身,逃也似的跑下楼。吴妈冷眼看着满脸震惊的遥疏影,嘲讽地轻笑了一下,只这一下,就唤回了疏影的注意力。疏影脸色难看地迎上她的视线,心从刚才就开始隐痛,安静下来,那样的痛感越发清晰,逐渐增强。&ldo;遥小姐,请。&rdo;吴妈做了一个手势,侧身让道。疏影直直地走到门前,雕花的房门映着灯光反射出幽冷的光芒。疏影伸出手,发现自己的手冰冷得发紫,青色的血管依稀可见。就连碰触到的门把手似乎都是温的。在凌光面前,她从来都是胆小鬼。但是,胆小无措的是她,受伤难过的是他。狠吸一口气,用力地一扭,清脆的开锁声刺激了疏影全身上下数不清的神经。这次屏住呼吸,疏影飞快地把门打开,门板带风,扇出一片&ldo;呼呼&rdo;的声音。屋里,一片黑暗。借着走廊的灯光,隐约看到屋里惨乱更甚的景象。越过这些破碎不堪的东西,光线打在一个人的身上。no47坦诚(中)遥疏影,你究竟何德何能,何德何能?这还是凌光吗?身后的门不知何时悄悄的关上,屋里便又恢复到一片黑色。只是刚才的一瞬,凌光那张惨白的脸赫然映入眼帘。他的眼眸半睁着,原本就白皙的肤色此刻竟比白玉更无暇,却病态得让人心疼不已。他有气无力地斜靠在高大的c黄垫上,整个人几乎要陷入那厚厚的垫子里。他故意把脸朝向里边,曝露在灯光下的侧脸轮廓分明,下颚骨弯过一道镰刀似的弧线,单薄的身子在这么冷的季节却只穿了一件线衫,那瘦弱的样子好似轻轻一碰,就会倒地不起。再看下去,他骨节分明的手上贴有大大小小的胶布,被单上印着星星点点的血迹,触目惊心。疏影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于是,她小心地朝凌光走去。&ldo;出去。&rdo;凌光沙哑的声音突兀空灵地回响现在这个空旷的屋子里,虽然很轻,却依旧带有他特有的冰冷,含着隐隐的胁迫感。疏影脚下一顿,但她马上接着朝他走去。&ldo;滚出去。&rdo;毕竟许久没有进食了,凌光说起话来都显得有些费力,但是那语气中的不容置疑还是那么强烈。疏影疾走两步,绕过c黄沿走到他的面前,却不禁被脚下的东西绊倒。低头一看,竟是破碎的药瓶,地上湿漉漉的,怕是流出来的药水,还有一同摊在地上的针管。&ldo;滚啊,没听到吗?我要一个人呆着!&rdo;凌光突然挣扎着从c黄上坐起来,黑暗中,他伸出手摸索着c黄边的柜子,似乎企图寻找什么可以摔的东西,只是,一番折腾之后,什么也没有。在这个房里,可以供他扔的东西早就已经摔光了。疏影不知道应该上前阻止还是任他发泄,他的身体都这样了,为什么还要这么折磨自己?她焦急地看着他,无措地看着他。这时,凌光突然怪异地笑出了声。但是,在这样的场景中,疏影非但没有感到任何恐怖,反而觉得悲怜。酸涩的感觉充斥了整个房间,那发疼的心脏在走入这间屋子后便像是被冰锥子不停地砸,不仅疼而且冷,冷得她连血都流不出,在伤口处凝固成一块块的红色印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