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生日那天,他抱她的那种不确定感。现在,她再次感觉到了他拥抱她的惶恐和不安,还有化不去的忧伤着的高兴。他的声音有着孩子气的任性和索求。&ldo;疏影,和好吧。你说的暂时分开,太长了。&rdo;no44绝情呼之欲出的眼泪被疏影硬是忍了下来,仰起头,让它们全都流回去,再酸胀也不能流出一滴来。凌光的声音也不复平静:&ldo;我找不到你,但我每天都在努力,我想告诉你我不在乎了,真的,你告诉我的那些,我可以全当没有听见。那天是我不好,我不应该那么小心眼。你走后,我从没这么厌恶自己是个瞎子。因为看不见,所以我什么都做不了。你昨晚挂了我的电话,疏影你还在生气吗?&rdo;微风过处,吹来咸咸的味道。他第一次向人低下骄傲的头颅,放下高高在上的架子,逼着自己把那些他以前一直不耻说出口的话全部向她倾诉。只因为他心里很清楚,他要的是什么,想要挽回什么,错过了会后悔什么。以前,他不懂,他不屑,他自尊心太强。但是见到那个人之后,他惊觉如果他不肯弯下腰,那么她就会是他生命中的断了线的风筝,不再回来。疏影克制住自己,让最后一丝理性保持头脑的清醒。她伸出手想要推开凌光,无奈他抱得太紧,让她根本无法动弹。&ldo;你见过他了,或者说,跟他正面接触过了,对吧。&rdo;疏影说话的口气淡漠得就像是陌生人一般,那最后一丝的颤抖都被她隐藏了起来。她的话像一把剪子,剪断了这短暂的平静。凌光的背脊瞬间僵硬,抱着她的力道一下子松了下来。疏影趁机使了劲,狠狠把他推开。凌光一脸愕然,无神的双眼像极了枯井,欲哭无泪。&ldo;那么,你应该很清楚他没有死,他回来了。&rdo;疏影闭上眼睛,不去看凌光苍白的脸,继续那些残忍的话,&ldo;星曜哥回来了,一切已经成为定局了。&rdo;&ldo;什么是定局?&rdo;凌光越发激动起来,&ldo;为什么要这么说?你跟我说过的,你喜欢他,但是,这样的喜欢更接近于亲情。难道这些是骗我的?如果不是,那么有什么不可以改变的?如果是怕我家里反对……&rdo;&ldo;够了。&rdo;疏影大喝一声,阻止了凌光下面的话,&ldo;你以为事情就这么简单吗?我先问你,你叫星曜哥什么?龌龊的私生子?那你知不知道他是你哥?他不是你爸爸结婚后生下来的野种,被你嫌弃的哥哥因为你母亲没有了家,因为你,失去了光明,失去了右手,差点失去了生命。你还要我说什么,还要我怎么做?我能怎么做,你教我啊!&rdo;凌光面如死灰,豆大的汗珠从脸侧滑落,他清瘦的身子好像一触即倒,就像这秋日里的落叶,脆弱得无法抓住母亲的手。疏影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她只是想劝他回家的,为什么却情不自禁地说出这样的话?明知道自己说了伤他最深的话,做了最残忍的事,明知道自己这么做会带来多少无法挽回的后果。但是,她没有办法,世上有太多无奈的人,而她觉得自己是那个最无奈的人。一切都要遵守游戏规则,人总要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凌光迟钝地理解她所说的话,茫然地摇着头,没有血色的嘴唇却快被他咬出血来。他低低地沉吟,一遍一遍:&ldo;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rdo;疏影把脸别到一边,大口地呼气,喉里的腥味让她恶心得反胃。&ldo;所以,我们就这样吧。也许真的是有缘无分,作为我个人,我只想说声对不起,这件事多因我而起,我对不起你。&rdo;&ldo;疏影……&rdo;凌光虚弱的声音只开了个头,就在这时,让疏影恨得牙痒痒的声音缓缓响起在他们身后:&ldo;光,你这次过火了,你爸爸很生气呢。&rdo;疏影连忙转身,果然,雍荣华贵的凌夫人风华依旧,无瑕的脸上挂着美丽却虚假的笑容,年轻的时候是一张怎样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的脸,疏影很容易就能想象出来。最毒妇人心。&ldo;哦,遥小姐,不对,疏影,算起来,我们也算是一家人了。&rdo;凌夫人亲切地看着疏影。谁跟你是一家人。疏影冷冷地看着她,眼里满是鄙夷:&ldo;还是叫我遥小姐比较顺耳。&rdo;凌夫人面色不改地说道:&ldo;当然可以,遥小姐。我现在要带我儿子走,所以,遥小姐能不能将他放行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