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谁说不值得的,这可是多大的事情啊。我就是不原谅她。&rdo;疏影故意说着气话。星曜放下水果刀,看着疏影说:&ldo;那你要怪先怪我吧。&rdo;疏影语塞,半响垂下头低叹道:&ldo;你明知道我不可能怪你的。&rdo;&ldo;那么,也赦免她吧。主谋都无罪释放了,何况是从犯?&rdo;星曜笑眯眯地把水果盘推倒疏影面前说,&ldo;消消气,尝尝看。&rdo;&ldo;哥,凌家人对你好吗?&rdo;疏影含着一颗樱桃,低着头挑着盘里的水果,半带含混地问道。&ldo;好,简直是无微不至。&rdo;疏影猛然抬头。&ldo;怎么了?&rdo;&ldo;不,没什么。&rdo;无暇的笑容,磁性的嗓音,看不出,听不出任何不对。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如果不是,那么他隐藏得太好了。这个暑假是这些年来疏影感觉过得最快的暑假,好像真的是眨眼之间,新学期就开始了。重新走在林荫道上,重新看着校园里的情人坡,重新听到那优美的上课铃声,人心忽然恍惚了起来。学校,她与同学交集最多的地方。在家里,她可以通过各种方式让自己遗忘那些过往,克制自己不去想那些人和事,偶尔的回想很快便被刻意地掩埋下去,然后努力让自己多看看眼前的事物,在心里一遍遍地提醒自己:珍惜眼前的,人不能太贪心。但是,当她站在校园里,那些记忆,那种感觉便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无法躲避,因为不论到哪儿,都有它们的身影,它们嘲笑她的努力,不过多时便冲毁了她心里的那座堤坝。那个名字又开始出现在她的脑海中,那个身影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很难想象,她说的暂时分开的那天已经是两个月前的事了。也没想到,分开了,就真的没再见过面。特别是在星曜回来之后,一切的可能一夜之间全都变得模糊,然后像是肥皂泡泡,破裂消失。住校之后便没有那么多时间和家里人在一起了。不过,和以往不同的是她每天会和家里通一个电话。就算她不打过去,星曜也会打过来。随意地聊上几句,说说一天下来的乐事。有几次她感觉他不是在家里打来的,隐约间有其他人说话的声音,还有一次是摔碎东西的声音,那次星曜急急忙忙地挂了电话。疏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可以猜到他在凌家。&ldo;呵呵,你和凌光的感情真好,每天都通电话。&rdo;上个学期,寝室里的姐妹都已经知道了她和凌光的事,就连最迟钝的毛羽都发觉了。大姐见她这两天天天捧着电话,不怀好意地调侃了起来。疏影呆住,这么多天第一次清楚地听到他的名字,无法反应。&ldo;呵呵,没有的事。&rdo;疏影苦笑了一下,回避了大姐的视线。&ldo;哦,难不成我耳朵出问题了?&rdo;大姐在那边不依不挠。&ldo;你少多管闲事。&rdo;刚从门外进来的染雪把盒饭扔到大姐的桌上,顺利地阻止了她的追问。疏影心里非常感激染雪在这个时候出现,恰到好处地帮她解决了危机。不过,大姐没过多久又开始嘟哝:&ldo;喂,小影,你们家凌光为什么缺席小提琴大赛的总决赛啊?&rdo;&ldo;什么?&rdo;疏影像是被什么刺到了似的,冲到大姐的面前,&ldo;没有参加总决赛?&rdo;大姐被疏影吓了一跳,含在嘴里的饭愣是给一股脑儿咽了下去:&ldo;你干吗呢,这么激动。你,不会不知道吧?&rdo;&ldo;你说明白点。&rdo;&ldo;暑假里报纸上都有报道啊,说凌光无故缺席比赛,而且联系不到他本人,找他的人全都被他家里人挡在门外了。你不知道吗?&rdo;大姐狐疑地看着疏影。疏影倒退了几步,跌坐回位子上,眼睛直直地盯着大姐。她以为他拿第一简直是探囊取物,而且她知道凌光在星曜哥和爸妈面那儿是非常敏感的名字,所以她不去看报纸,不去看新闻,不去关心任何有关这次比赛的消息。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放弃比赛。&ldo;小影?&rdo;大姐试探着在疏影边上唤了两声。&ldo;啊?没事。我出去一下。&rdo;疏影跑到门外,冲到盥洗室,烦躁地踱着步子,好像有把火烧着她,让她无法按耐住自己,可她又不得不让自己冷静下来。&ldo;你和他分了,对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