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静静地听着,只是感到眼眶开始发烫。她完全可以理解,一个被捧上天的王子,一下子被踹到地狱的最底层,没有丝毫的过渡,那种痛,那种想一死了之的心情,她全都知道。&ldo;光以前的性格虽然算不上开朗,你也知道,大家族的孩子,从小缺爱。不过,他还是能在圈子里吃得开。但是,失明后的他整个人的性格都被颠覆了。连我都快不认识他了。我也不想让他这么继续,但是他的心门关得很紧,我能做的只是帮他寻找可以信任的同伴,趁他受伤之前察觉出哪些人对他不利&rdo;岳野神情专著地低着头像是在回忆着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慢慢叙述着,那种淡淡忧伤的嗓音一下一下刺在疏影心上。&ldo;他的性格本来就自负,而现在变得孤僻、阴沉、偏执。知道吗,他不戴墨镜是为的是让别人难堪尴尬。让那些抱着假慈悲的有目的接近他的人时被路人以各种各样的奇怪眼光看待。有人可以坚持一段时间,但是很快都会在舆论和光恶劣的态度下缴械投降,然后,光他就在一旁看那些人的笑话,蔑视他们的丑陋和无知。但是,&rdo;岳野看着疏影眼里直射出不同寻常的目光,&ldo;他和你在一起时却戴上了墨镜和帽子,把自己遮掩了起来。你知道吗,当他顾及到别人的感受时,就意味着,他许可了,许可那个人走进他的世界。&rdo;疏影睁大着眼睛怔怔听着岳野的话,发烫的眼眶终于抵挡不住湿润的泪水。&ldo;我没想到你有这样的影响力,可以让光有这样的转变。你说&lso;老是害怕受伤的话,只能背着伤口走完一生&rso;,可是,对光而言有些伤口已经腐烂,好不容易停止血流,不再恶化,他怎么敢轻易的去揭露自己的伤疤?&rdo;岳野语气极其恳切,他的眼神只有对凌光的关切。&ldo;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伤口被蒙在暗处才会容易腐烂,如果它可以呼吸到新鲜空气,那么说不定能够慢慢痊愈。&rdo;她的脸上还有泪痕,但是语气坚定,字里行间的话都很清楚明白:&ldo;其实我承认,我一开始被凌光吸引确实有原因。但是,我发誓,我绝对,绝对没有伤害他的念头。丝毫都没有。很抱歉,我……我不是想隐瞒什么,只是,你知道吗,那段过去对我而言也实在是太残酷了。我可以保证,我不会伤害他的。虽然很像,有时候还会想像得让我恍惚以为自己回到了过去。但是我心里很明白,他是他,他是凌光。所以,你可以不用提防我,我对他这个人,对他背后的钱权,都没有兴趣。可以的话,我只是想帮他罢了。&rdo;凌光一点都不快乐。他其实并不像他表面上那么不在乎吧,要不然昨天当他听到乔蕊的话是不会有一瞬间的僵硬,他明明还是在意的。自负的人容易走极端,所以,他在自卑自己的缺陷,即使他竭力掩饰。&ldo;我不是那个意思,&rdo;岳野急忙辩解,&ldo;跟你交往过后我已经可以感觉到你的善意。可是,我可能真的被那资料上最后的内容冲昏了头脑,真的感到生气。你,不要把我那些过重的话放在心上。&rdo;如果他一开始还在怀疑,还在不信任,还在试探,但是当他看到这个女孩那么纯澈的眼神以及她直白有力的见解,不是一个耍心机的人可以轻易装扮的。岳野也见过许多不同类型的人,见过最多的就是那些带着面具虚情假意的人,对于疏影这样的毫不掩藏自己的人,他想自己真的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了。&ldo;谢谢你。疏影,我想我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rdo;岳野露出了今天第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疏影摇了摇头,撇了撇嘴不屑道:&ldo;除非你不再做那种恶劣的事。如果你保证我是最后一个受这种&lso;礼遇&rso;的话,那倒还可以考虑。&rdo;&ldo;当然,我会的。&rdo;岳野有些哭笑不得,自己真的冒犯了这位看上去脾气很柔和的女生。&ldo;不过还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能答应我。&rdo;疏影用纸巾稍稍擦拭了下面庞谨慎地问道。&ldo;什么?&rdo;&ldo;星曜的事,请你不要告诉凌光。我不希望因为这个原因让事情复杂,我害怕他知道了会误会我。&rdo;&ldo;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这件事就是我们两个之间的秘密,绝对不能让光知道。不然,到时以他的个性,不管你怎么解释都没用的。&rdo;岳野当然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所以他昨天才有所保留地告诉光调查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