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靖点了点头,却看到他并没有上楼,而是去了厨房。他坐在那里想了一会儿,仍然不得要领,也起身往厨房走去。雷鸿飞已经上楼了。厨房里仍然忙得热火朝天,择菜、洗菜、切菜的都在忙,厨师也在灶上烧菜,抽油烟机轰轰的响,大家都没功夫理会站在门口的人。林靖走到主厨身边,闲闲地问:&ldo;在做午饭?&rdo;&ldo;是啊。&rdo;憨厚的厨师对他很恭敬,问一答十,非常详细,&ldo;雷将军让我做几个好菜,送到那个关着人的房间去。不是听说那人是个杀手吗?居然只吃素,真奇怪。杀人的事都做,吃饭的时候侧讲究不杀生了,这不是假惺惺,装蒜嘛。&rdo;&ldo;嗯,那你做好送上去吧。咱们优待俘虏,这是政策。&rdo;林靖镇定自若地对他笑了笑,转身离开了厨房。他没有上楼,而是走进了临时办公室。他努力控制着自己,冷静地沏了杯茶,坐下来仔细思索,从昨天晚上雷鸿飞出现之后的表现一直想到刚才的情形。他虽然没有刻意观察,但只要一回想,就能忆起所有细节,那些表情、动作、说话的捞辞与语气,会都清清楚楚,记忆犹新。他可以肯定,雷鸿飞对那个鬼秋很不一般,绝对不是对一个犯案累累的职业杀手应该有的态度。他喝了口茶,转头看向窗外,对着院子里盛开的鲜花出神。雷鸿飞家世显赫,再是大大咧咧,满不在乎,骨子里也仍然有着贵族子弟特有的傲气。三十多年来,他不遗余力地想要照顾的人只有一个,也只有那个人能让他如此细致周到,体贴入微。想到这里,林靖脸色变了。如果真是这个人,那他昨天晚上如果动作再快一点,就会将他当场击毙。冷汗顿时涔涔而下,林靖倏地站起来,急步走了出去。厨师已经把几个素菜做好,野菌汤还剩半锅,由三个使馆的工作人员端着托盘送上去。林靖跟在他们身后,冷冷地走进囚室。鬼秋已经醒了,半倚在c黄头,眉宇间有着浓浓的倦意,虽然睡了这么久,却仍然没有缓解他的疲惫。林靖有些心疼,如果他就是凌子寒,以他那多病瘦弱的身体,经过这么长对间高强度的战斗与连续的长途奔龚,现在只怕会崩溃了吧?雷鸿飞看见他,不禁愣了一下,随即起身迎上去,笑着问:&ldo;你怎么来了?&rdo;林靖对他有着强烈的不满,故意质问他,&ldo;抓住了罪犯,照例应该突审的。这两天你都泡在这里,据说是在收拾这个杀手。怎么样?问出什么了?&rdo;雷鸿飞一怔,赶紧摇头,&ldo;没有,他什么也不肯说。&rdo;林靖看着斜靠在c黄头的人,面色更冷,忽然一个箭步蹿上去,一手抓住他的胳膊,一手摸出手铐就往他腕上扣。他就要逼着雷鸿飞亲口承认鬼秋是谁。雷鸿飞果然反应失常,冲上去就拦。林靖大怒,指着他的脸斥责,&ldo;姓雷的,你要搞清楚,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rdo;工作人员大吃一惊,连忙退了出去。雷鸿飞这才低声下气地说:&ldo;这人身负重伤,已经没有威胁了,用不着铐了吧?&rdo;林靖见他还想糊弄自己,不由得冷笑,&ldo;那你打算怎么抓住另一个人?&rdo;雷鸿飞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鬼秋的搭档,不由得挠了挠头。林靖突然出手,猛地将他推开,动作极快地一把铐住鬼秋的手腕,将他锁到c黄头。雷鸿飞急问:&ldo;你要做什么?&rdo;林靖哼了一声,&ldo;当然是逼供。&rdo;雷鸿飞左右为难,欲言又止。林靖看着他,满脸不屑,&ldo;怎么?心疼了?这人曾经潜入我们司令部,袭击过你,打伤过你,让我们蒙羞。就算你没死,那也是奇耻大ru,你还一直护着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总不会看上他了?&rdo;雷鸿飞被他最后一句话问得无比尴尬,简直要手足无措。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强自镇定,严肃地说:&ldo;林靖,你少胡说八道口审犯人的事我自己会做,你就不要管了。&rdo;&ldo;就你?&rdo;林靖满脸讥讽,&ldo;你这两天都在干些什么?简直把这人捧在手心上照顾。别人不清楚,我还不了解你?你这辈子除了一个人外,对谁这么细心,这么好过?他是重大案犯,同伙还没落网,当然要突击审讯口你要下不了手,我来帮你。&rdo;说着,他忽然从腰间拔出搏击刀,做势便要向鬼秋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