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鸿飞一咬牙,一点一点地把他的手掰开,蹿到客厅去找杯子,倒了一杯温热的纯净水,又飞快地奔回去,一手将林靖抱起来,一手拿着水杯喂他。林靖一口气把水喝完,感觉好了些,又觉得领扣那里有些紧,浑身闷得直冒汗,便昏昏沉沉地抬手去拉领口,不耐烦地低声说:&ldo;热……&rdo;雷鸿飞赶紧放下杯子,替他解开衣扣、拉下领带,将衣裤鞋抹全都脱了。做的时候他还觉得没什么,兄弟难受,他帮着脱衣服是很自然的事,可是等到脱完,他就傻了。林靖身材高挑,四肢修长,会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健美匀称,就像是严格按照黄金分割比例长成的,完美得无可挑剔。雷鸿飞只觉得心里更热,像要冒出火来,额头上沁出豆大的汗珠。他连忙拉过毯子来给林靖盖上,随即脱下自己的衣服,冲进浴室,打开冷水便自头浇下,这才渐渐恢复镇定,变得略微正常。把水擦干,他从门后的衣钩上取下一件白色浴袍穿上,再取下另外一件搭在胳膊上。想了想,他又拿了一各干净毛巾,用温水打湿,出去给林靖细细地擦拭了一遍,然后为他穿上浴袍,这才彻底松了口气。林靖觉得舒服了许多,微微翻了个身,安静地陷入沉睡。雷鸿飞趴到他身侧,看着他的脸,心里再度混乱不堪,既困惑不解,又有些冲动难忍。他轻轻抬手,漫无目的地抚摸着林靖的眉眼、鼻梁、脸颊,却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做什么。他犹豫了很久,才慢慢地凑过去,小心翼翼地用唇碰了碰林靖的唇,然后侧头沉思。想了半天,他又仔细审视了林靖半晌,终究不敢造次,只得一点一点地缩回来,缓缓地躺下。将所有的灯都关上,屋里一片寂静,他却在黑暗中一直睁着眼,久久不能成眠。林靖醒来时,觉得头疼得很厉害。他睁开眼,看着周围的景物好半晌,这才反应过来,他是睡在酒店的c黄上。身旁没人,被子也铺得好好的,可他的直觉告诉他,雷鸿飞曾经就睡在旁边。他的心情很平静,觉得这是很自然的事情,两人睡在一起不是一天两天了,反正都是爷们儿,大家又是好兄弟、好朋友,这种事很平常。他坐起身,四处张望,然后从c黄头柜上看到自己的手表,拿起来看了看,还没到吃早餐的时间,这才松了口气。他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起身走向浴室,伸手椎开门。雷鸿飞正在洗脸。他失眠了大半夜,好不容易才睡了一会儿,心里不踏实,一早就醒过来,又怕林靖睡醒了会看到自己躺在他身旁,立刻下c黄,躲进了浴室。他一边刷牙洗脸一边困感不已,怎么会突然对林靖有感觉的?难道真是旱得太久了?饿得太狠了?饥不择食了?也不能说饥不择食吧?林靖是很难吃到的绝顶美味,觊觎的人可不少,只是没人敢出手……唉,自己都在想些啥啊?简直乱了……正在胡思乱想,林靖就进来了,雷鸿飞转头看到他,惊得差点跳起来,&ldo;你……醒了?不再……不再睡会儿?那什么……你昨天喝太多了,没事吧?&rdo;他说得结结巴巴,大异平常,林靖却没注意,皱着眉就去找毛巾,打算用冷水洗个脸,缓解一下头痛。伴着哗哗的水声,他漫不经心地说:&ldo;没事,就是有点头疼,那些老毛子喝起酒来太疯狂了,简直招架不住。&rdo;雷鸿飞站在一旁看着他洗脸,感觉有点手足无措。他努力管住自己,不敢轻举妄动,脸上狂起一抹微笑,关切地道:&ldo;头是不是很痛?要不你今天在家休息吧,工作的事有我。&rdo;&ldo;那怎么行?&rdo;林靖放下毛巾,长出一口气,&ldo;我等下去喝杯浓咖啡,就没事了。咱们出来的人少,一个萝卜一个坑,我不能不去。要是咱们这儿出了什么纰漏,可丢不起那个人。&rdo;&ldo;嗯嗯。&rdo;雷鸿飞立刻点头,&ldo;那行,就听你的。&rdo;林靖笑了笑,拿出牙刷挤牙膏,然后才想起来问他,&ldo;你还没洗好吗?&rdo;说着就要站开,让他先来。雷鸿飞连忙把手里的毛巾挫起来,笑呵呵地说:&ldo;我洗好了,在外面等你啊。&rdo;不等林靖回答,他便闪身出去了。站到客厅的窗前,看着外面莫斯科河的美景,他砰砰直跳的心才平静下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疑惑地开始回忆凌子寒的音容笑貌,却忽然发觉自己不再感觉痛苦、悔恨、遗憾……只有渐渐的喜悦,知道他现在很好,身休不再那么多病,精神不再抑郁自闭,有了知心的爱人,有了活泼的孩子,这些都让雷鸿飞为他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