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姜撞奶么。掌心满是温热,她转着杯子,静静观察。手忽然顿住。纸杯外边,除了饮品的品牌logo,竟还有人在上头签了一个标致的楷体黑色小字,细细一看‐‐&ldo;傅&rdo;。姜窕忽然有些想笑,腹部的痛意,似乎也在顷刻间减淡许多。这家饮品店,她过去在横店买过很多回,从来不需要像星巴克那样,通过写名字来区分顾客。所以这人是干嘛……在强调是他送的吗……当晚,收工后,傅廷川回到造型室卸妆。姜窕一如往常,站在他身后,替他谨慎小心地处理着额际用以黏长假发的胶水。傅廷川本人的头发不长,但也不是实打实的板寸,男明星留板寸的不多,因为许多气质发型需要一定长度才能完成。小鲜ròu常用齐刘海来显乖卖萌,傅廷川这种老腊ròu(……),走红毯、颁奖仪式或饰演近现代角色,大多是西装革履的穿搭风格。为了配合他们的年纪和派头,通常就要用发胶将刘海梳上头顶,才显正式。比如他之前那部谍战片,就是具有衣冠禽兽斯文败类终极奥义的金丝边眼镜大背头造型。傅廷川有个很漂亮的美人尖,与之对应的,他下巴还有很小的一道沟壑,平常几乎看不出,但若认真打量,绝对能于细微处见性感。姜窕揭下最后一张发片,抽了张湿巾,一手撩开他额发,一手在他的美人尖处细细擦拭。每天都是这个步骤,枯燥冗长,但不知道为何,她不会有一点不耐烦。至于傅廷川,他总会在卸妆工作中开着4g流量看小米团的远程监控视频……哪怕镜头范围里没猫,他也能目不转睛对着那些家具,盯上很久,心无旁骛,不看他处。人对心爱的事物总是意外耐心和专注呢。姜窕捡了梳子给他梳头,倒着走,按摩头皮。今天,除了打招呼,她好像还没和傅廷川说过一句话。下午他托人送来一杯温热香甜,她要怎么跟他说一声感谢?她想说的只是感谢吗?有许多话,她想说出来,许多疑惑,她搞不明白,想全部问个清楚,他把她弄的小鹿乱撞心乱如麻,究竟意欲何为?奇怪的情愫在心头涌动,姜窕刮擦着他头皮的动作没有停下,只压低嗓音问:&ldo;傅老师,今天为什么送我饮料?&rdo;还是在悉心得知我生理痛之后,特意送过来的一杯热饮。难不成,你对所有米分丝都这么好?怀疑这东西,在多数女人心里,就是个雪球,一旦有苗头,只会越滚越大,早晚要嘭得砸下去。就好比现在。掉在了傅廷川的头上。‐‐傅老师,今天为什么送我饮料?这句话,除却&ldo;傅老师&rdo;这三个字比较礼貌外,完全是心怀不快的姑娘,在质问与自己搞暧昧的古怪男人。倘若已为伴侣,&ldo;傅老师&rdo;这一称谓反倒别有情趣。何况她的声音还摆得异常轻,好像顾忌着他面子,又好像惧怕旁边人听见,捉到他们有私情。实际上,什么都还没有。工作间,姜窕从未去探索他的私人情感,这是……第一次。果然,如她所料,她还是太逾距了。问出那几个字后,傅廷川身形微顿,没有搭理她。良久,他按灭手机屏幕,站起身。什么都没说。走了。第一次没等姜窕做完全部卸妆工作,就这么走了。说好听点,不辞而别。难听点,落荒而逃。回到酒店,傅廷川哄了会猫,却发现萌物也无法平定内心焦虑和郁躁。他来回走了两圈,打电话把徐彻叫来房间。&ldo;你什么情况?她怎么知道那杯东西是我送的?&rdo;傅廷川坐在书桌前,撑着额头,开门见山。徐彻站他身边,如同万岁爷跟头的小太监:&ldo;我在杯子上写了个你的姓。&rdo;&ldo;我日,你有病啊。&rdo;傅廷川罕见地爆粗。&ldo;不能写?&rdo;徐彻眨巴眨巴眼。傅廷川两指揉着太阳穴:&ldo;你装成你送的不行?&rdo;&ldo;想追她的是你!&rdo;傅廷川问回去:&ldo;谁想追她?&rdo;&ldo;你个带比,&rdo;徐彻也从旁边拉了个凳子坐下,同他对峙:&ldo;你别跟我说你不喜欢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