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调平直，像在喊魂。&ldo;……咪咪是谁？&rdo;男人回身，眼光淡然：&ldo;我养的猫。&rdo;&ldo;你养了猫？&rdo;&ldo;嗯。&rdo;&ldo;你他妈还养了猫？&rdo;徐彻气得牙痒痒，特想冲过去揪他领口，晃掉这家伙满脑子的浆糊：&ldo;哪来的猫！你他妈的把猫养这？你还在拍戏呢你养毛猫啊。&rdo;傅廷川目不斜视，走向卫生间：&ldo;昨晚捡的。&rdo;&ldo;你怎么不捡个人回来！&rdo;徐彻尾随他走到马桶边，像个老妈子追着孩子骂一样：&ldo;我忘了，你下午刚捡了个人，你说你这两天尽干些啥了？&rdo;&ldo;助人为乐。&rdo;傅廷川总算找到了那只小白猫，它躲在马桶和墙壁的卡角下边。好像只有这里，才能让它有安全感一点。男人蹲下。身，小心地把它抱起来，他偏头回答徐彻：&ldo;还有，助猫为乐。&rdo;突然腾空到很高的地方，小生灵总归有些紧张，两只爪子登时攀到男人衬衣上，刺进肌肤，微微的疼。傅廷川倒也没在意，揉了揉它头，单手托住，走回写字台。徐助理又跟出去。就这么，像条大尾巴狗一样，被傅廷川遛来遛去……然而他还不自知。傅廷川将小猫放到书桌上，一只手不太用力地按住，防止它乱跑；另一只手扯下一张写满铅笔字的信笺纸，回身交给徐彻。&ldo;你准备下。&rdo;他漫不经心地吩咐。&ldo;什么玩意儿？&rdo;徐彻接过去，凑近鼻尖详看。……&ldo;1，猫粮，猫罐头，猫零食；2，猫厕，猫砂；3，食盆，防滑，两个；4，羊奶粉，奶糕，营养膏；5，猫爪板，猫玩具，逗猫棒；6，猫窝，软的；8，网购远程监控摄像头；9，今晚办好。&rdo;‐‐这是傅廷川昨天百度了一整夜的成果。他第一次养宠物，像初为人父不知道怎么照看刚出生的婴孩一样，有点手足无措。纸笺上头的钢笔字是一笔一划的楷书，清晰无比，和他平日里签名的龙飞凤舞全然不同，像是生怕徐彻看不明白似的。徐助理把纸拍回去，嘴角抽搐两下：&ldo;我只服侍你，不服侍猫。&rdo;&ldo;猫是我的。&rdo;&ldo;不是我的，不在合同范围内。&rdo;修长的手指摸回桌面，傅廷川又把那张纸拿起来，重新递给徐彻：&ldo;涨年终奖。&rdo;&ldo;多少？&rdo;&ldo;百分之十。&rdo;&ldo;我靠，我马上去。&rdo;徐彻三两下将那份单子折好，塞进裤兜里。刚要出门，他陡然调头：&ldo;买这些东西的钱呢。&rdo;&ldo;报销。&rdo;&ldo;好，我走了！&rdo;徐彻风驰电掣来到酒店一楼，边步行边打开地图软件，搜着附近的宠物店。刚要出大堂，手机就震了起来，来电人是：老傅。&ldo;干嘛？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rdo;傅廷川：&ldo;你等会，我也过去，把猫带着。&rdo;&ldo;……祖宗诶，你好好待在房间里不……我cao！&rdo;那头已经把电话挂了。没过三分钟，傅廷川就拎着一个黑色的手提旅行包从电梯里出来了，他还戴着鸭舌帽。帽子也是黑色的，帽檐很大，并且压得很低，外加男人脸小，能遮住他大半的五官。&ldo;你跑出来干嘛？？&rdo;两个男人并肩站在玻璃门外，个头略矮的那个小声如是说。傅廷川挑眉看他：&ldo;我怕你在猫粮里下毒。&rdo;&ldo;我敢吗？我干嘛要跟10的猫粮过不去啊？呸，年终奖。&rdo;他现在满脑子买猫粮买猫粮。傅廷川不再开他玩笑：&ldo;猫还要去看下伤口，顺便打个针。&rdo;‐‐疫苗，猫三联？还是五联来着？还有体内体外驱虫？这也是网上搜来的。徐彻竖起一根手指，上下点点：&ldo;先说好了啊，被人认出来了，我可不管。&rdo;&ldo;放心。&rdo;傅廷川戴上眼镜。姜窕从门诊大楼出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全黑了。深蓝的夜幕上挂着几粒星子，有灰色的云混迹其中，在悄然无息地移动。要来打狂犬疫苗的关系，她没像往常一般，和同组的人一块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