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顾行止那一下后,我周身近乎虚空,漂浮着脚步转身上了楼。在楼道的小窗户我顿下脚步,看了看下面,顾行止还保持着原来的站姿,就像一座永远枯朽失落的雕像,放佛一直都无法动弹,有放佛下一秒会崩溃垮塌。一瞬间,我心疼得几乎直不起腰,最后只能蹲□,这是最后一次为我们之间这段无望的感情哭泣了。……‐‐‐‐‐‐‐‐‐我是终于倒叙完毕回到订婚现场的分割线‐‐‐‐‐‐‐‐‐‐‐‐&ldo;薛瑾,薛瑾!&rdo;耳畔急促的几句轻唤,我又呛了一口水,昏沉的眼皮好不容易提起,映入眼底的还是刺目的流光溢彩,头顶那熟悉的水晶吊灯在提醒我,我还是在订婚的酒店。随即,就听到顾雪琪在我耳边喋喋不休:&ldo;我看你本来状态还挺好的,怎么又成这样了啊,唉,酒这个东西还真是折磨人,下次不给你喝了。我摸了摸身下的柔软,撑起身:&ldo;我们这是在酒店的房间?&rdo;顾雪琪替我把头发理顺:&ldo;嗯,是啊。&rdo;我看到身上的衣服都被换成另外一件,问:&ldo;我吐了?&rdo;&ldo;嗯!&rdo;顾雪琪凑近我,嗅了几下:&ldo;现在总算香香的了,刚才吐了自己一身,你现在舒服点没?&rdo;&ldo;好了,&rdo;我从另一边下了c黄,&ldo;精神好多了。&rdo;顾雪琪神情温和,询问我:&ldo;你现在是回家,还是下楼继续吃酒席,过会跟我一道回去?&rdo;&ldo;继续参加订婚宴呗,&rdo;我倾身把高跟鞋的褡裢搭上,&ldo;来了就参加结束吧,别让人家觉得我真的是过来闹事的,其实我是真心实意来参加订婚的,我就想通过这样彻底死心,把这段感情就这样过去了。&rdo;&ldo;嗯,我懂你的。&rdo;&tis;&tis;&tis;&tis;从酒店房间回到大厅,顾雪琪去接电话又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大厅的司仪台上有一群工作人员在忙着捧玫瑰和气球,订婚现场搞得比结婚还要庄重热闹,有一些亲属的小孩子都在下面蹦蹦跳跳的看。再把目光转回,老远就瞥见谭素清冲我挥了挥酒杯,示意我过去。&ldo;以为你看开了,结果还是不行嘛,&rdo;她又是这副态度,这个年龄难辨的女人笑了笑:&ldo;现在好啦?&rdo;我也回敬她一个笑:&ldo;好了,由内而外的。&rdo;她&ldo;哦&rdo;了一声,用深不可测的目光看了我一会:&ldo;底下不管有什么事,都保持这个笑容就好了,女人都该这样,一直就应该如此。&rdo;谭素清又朝我原先坐的酒桌扬了扬下巴:&ldo;回去吧,过会司仪要搞一些小活动,可以看了玩玩。&rdo;回到座位,顾雪琪依然没有出现,我把酒杯推到了一边,体贴的服务生为我换上了一杯白开水。右手边坐着一个母亲样的女人带着一个小姑娘,那小姑娘拽了拽我的袖子:&ldo;阿姨,你刚才怎么了?&rdo;&ldo;喝酒喝多了,&rdo;我侧过头去看她纯净的黑眼珠子:&ldo;发神经病了,没有吓着你吧。&rdo;她母亲也和善地笑开来:&ldo;没关系的。&rdo;我刚想再说点什么,大厅里嘈杂的各种声响像电视机被人拔掉cha头一般,突然全部安静下来。举目看过去,原来是今天的司仪上台了,他年纪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笔挺的西装倒是衬得他分外精神,他走到立式话筒前,调到适合的高度,清了清嗓子,声音倒是洪亮却不过于大到惹人耳膜不舒服:&ldo;各位尊贵的来宾,各位亲朋好友,大家好,很荣幸能为我们今天的这一对新人主持他们的订婚宴,此时此刻大家的心情都和我一样,都在诚挚地祝福着这对新人。现在请咱们所有的朋友起身,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迎接这一对新人上台‐‐&rdo;这时候,本来已经酝酿好的全程围观的勇气又从我身体里被抽空出去,大厅里的人都站起身,雷动的掌声里,我垂下眼。司仪的声音还在大厅里回响,没想到这么清贵的家族订婚宴依旧还是这样老套匮乏的词句,但也是我求之不得‐‐&ldo;现在来介绍一下我左边的这位新郎倌,看我们的小伙子,英俊潇洒,器宇轩昂,朋友们来看一看,真是风度翩翩,气质不凡~活托托一位白马王子,青春偶像~那么再来看我右边这位漂亮的姑娘就是……&rdo;司仪的嗓音奇异起来,台下此刻又是鼎沸的人声遍布,&ldo;咦,我们的新娘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