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此,就该相信她老妈昨晚兴起时所看的黄历‐‐&ldo;老黄历上说明日忌出行呢。&rdo;三十多岁的女人皱着眉头说道。老爸头飘在海风中,一脸专注地擦拭着鱼竿:&ldo;你居然信这个。&rdo;秦珊也附和着他老爹:&ldo;妈,作为一个马列唯物主义教导过来的天朝好儿女,你的迷信程度简直令人指。更何况,我们途径索马里海域那么变态的地方,都没碰到过飓风和海盗,难道还会在葡萄牙这般优美的国度遭难?&rdo;老妈摊手表示随你们。老祖宗的东西果然要加倍珍惜。秦珊绝望地垂下双臂,属于这名初三毕业生的美好暑期环球自由行要在马德拉海域化成泡影了,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问题。=……=秦珊被带上甲板,她的父母和哥哥们都在这里。死人一样挂在男人肩膀上的秦珊瞄见他们,立刻诈尸般僵起上身。甲板上有灯,她能清楚看到神情疲惫又愤怒的四人,他们被拳头粗的绳子绑作一团,一圈圈紧紧缠绕到几乎不能动,手脚也都束缚着,脏污的抹布被毫不留情地塞满口腔咽喉。而她最敬爱的老爹,眼白里布满血丝,素来注重整洁干净的中年男人此刻看上去脏兮兮的,他似乎累了,瘫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地抒绝望。他也望见秦珊,一下子变得紧张又激动,他疯狂地挣扎,鞋后跟蹭得甲板出尖锐的吱嘎响。被捆绑在一起的其他家庭成员也都因此注意到自家的小女儿和小妹妹,纷纷扭动开来。再努力的动作都是蚍蜉撼树,很快,一个看守在他们边上的大块头一脚踩住他们中央的主绳结,直接而粗暴地将已经挪动出一小段距离的他们钳制回原处。&ldo;爸爸,妈妈。&rdo;秦珊远远望着,被眼前景象刺激,难过到不出声音,只能无声唤着,一张一合的嘴巴,跟烈日下搁浅将死的鱼无异。海风刮过睫毛,她眼眶不停滚出水珠,颊上刚刚风干的泪迹又被新一波的热流取代。&ldo;船长,&rdo;守着甲板的大块头哼哧哼哧小跑过来,目光落到秦珊身上,惊呼:&ldo;唷,果然还有一条漏网之鱼。&rdo;被称作船长的男人回答他:&ldo;在最深处的房间现的,那屋子外表看上去是仓库……&rdo;&ldo;可惜了,&rdo;男人抬手,大拇指刮了下英挺的鼻侧,鼻子里滑出海风一般低敛的轻笑:&ldo;父母在危险关头总会向最重要的东西看去,假设真的只是仓库,有必要那么在意?&rdo;&ldo;船长果然双眼雪亮真知灼见!&rdo;大块头忙不迭拍马屁。男人把秦珊从肩膀上扯下,他注意到她脸上亮晶晶的泪痕,颇有些痛心疾地捏眉心:&ldo;噢,上帝‐‐问题宝宝,你怎么又哭了?&rdo;秦珊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分外厌恶这个自大的船长,让他看见自己这种害怕到掉泪的样子,恐怕只会更加助长对方的猖狂气焰,她马上别开脸。不过女孩的怯懦依然被尽收眼底,男人勾唇一笑,把秦珊递给大块头,朝着甲板中央那群可怜的俘虏们昂了一下尖削的下颚:&ldo;胖达,把她绑起来,然后放过去让他们家庭团聚。&rdo;panda,秦珊听见这个属于东方的名词,不禁扬眸朝那大块头瞥了一眼,典型的西方胖子长相:圆脸,雀斑,双下巴,灰色瞳孔,棕色头,长期的酗酒和熬夜,让他眼睛周围有大团明显的黑眼圈,好吧,在这点上,还算对得起这个名字。胖达也瞅了瞅的秦珊,从腰间拎出根绳子开始捆柴火一般地捆她,他见女孩肌肤在月光里白的光,不由问船长:&ldo;霓虹人?&rdo;&ldo;中国人。&rdo;&ldo;噢,太好了!&rdo;胖达高兴地在眼前这名东方女孩的背后扎出一只扎实的蝴蝶结:&ldo;幸好不是霓虹人,上回劫持的那个霓虹商船,本来还以为能借此大敲一笔。结果才抓回来一夜,这群傻逼就全部咬舌自尽了!&rdo;船长的身姿在夜幕的海上显得分外修长挺拔:&ldo;你得明白,日本是世界上自杀率最高的国家。&rdo;&ldo;嗯嗯!&rdo;胖乎乎的脸上,两颗灰色眼珠子瞬间变幻为星星状,崇拜地注视着自己的船长:&ldo;也就是说,这群中国人能够成功存活到联合国弱智舰队送来赎金?&rdo;身高几近一米九的奥兰多倚向墙面,投在地面的影子如将要倾倒的比萨斜塔,&ldo;未必,中国人口基数大,这点就为他们每年的死亡率放了不少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