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求其他所得,只求不负私心,岁月如河,切莫将年华蹉跎。她一直看着他,将他所有的情绪都看在眼里,羞涩故作坦然,激奋故作平静,磅礴故作无波,分明是锦绣才华满腹诗书的人,在自己面前却常常词拙……她呀,终究还是无法抵抗这样可爱动人的深情厚意了……玉佑樘见男人一直无反应,举手在他面前晃了两下,&ldo;喂喂。&rdo;乱晃的小手被谢诩一把抓住,他拧眉:&ldo;莫打扰我。&rdo;玉佑樘重新躺回椅子,手却并没有抽回,只任由他握着:&ldo;在想什么?&rdo;他挑眉,挑选出两个合适的词:&ldo;缓和,回味。&rdo;&ldo;有那么夸张嘛?&rdo;谢诩并未急着回答她,只与她对视了片刻。而后,男人松开她的手,就坐在那,拱手一揖,郑重其事地道:&ldo;谢殿下重赏。&rdo;&ldo;哈哈哈‐‐&rdo;玉佑樘又开怀豁慡地笑了,谢诩望着她,这孩子似乎从来不知有掩唇笑这回事,每回笑起来,都未含一点女儿气,随性风流,跟男子无异,可不论怎样,她也是他心中唯一的软和地,是提起来就柔情蜜意溢满怀的小姑娘。他又执起她的手,紧紧握着,好像永远都不舍得撒开。=……=一夜好眠。谢诩本以为自己又会开心到难眠,但似乎得到某种认可,他沉沉睡了个好觉。一大早,他就去广陵知名的早茶点‐‐冶春茶社打包回来一大堆早点,捂在雕花食盒里,平静地等候在太子殿下的暖房前,只等碧棠端着盆出来倒洗脸水,那会她肯定已经醒了。那家茶社早点品类甚多,也不知她喜欢哪一种,他就全都买了。没等多久,碧棠果真端着铜盆出来了,她第一眼就瞧见谢诩,惊讶道:&ldo;谢,哦不,柳大人,你怎么在这?&rdo;谢诩将那食盒拎进她视线里,平声道:&ldo;随便给殿下买了些早点,&rdo;他站起身,朝着房门不急不缓走去:&ldo;总在陶府里用早膳,也该吃吃当地原汁原味的特色。&rdo;碧棠扭眉:&ldo;大人,您对太子殿下也太好了吧,让奴婢好生羡慕,让奴婢以后怎么找相公,受到大人您的熏陶,其他男人简直就是渣渣。&rdo;谢诩被她一番说辞给取悦了,惯常刻板的神色鲜活了几分,却也没再多扯这个话题,只问:&ldo;太子殿下醒了么?&rdo;碧棠道:&ldo;当然醒了,&rdo;小丫鬟腾出一只端盆的手臂作邀请状:&ldo;大人,您请‐‐&rdo;谢诩也推开半掩的房门,刚踏入,就瞧见刚洗完脸,正要收回卷袖的玉佑樘。后者也看到他了,眼里闪起一波清亮,&ldo;今天起得倒是早。&rdo;谢诩应着,走到圆桌边,掀开食盒将早点一碟碟放到桌面,他背对着玉佑樘,玉佑樘也不知他在做什么,好奇凑上去瞧‐‐房内的小桌子上,已经摆满了早食。男人耐心地一个一个介绍:&ldo;蟹黄汤包,大煮干丝,水晶肴ròu,翡翠烧卖,煨面,蟹粉狮子头,千层油糕……&rdo;玉佑樘叹为观止。谢诩道:&ldo;趁热吃吧。&rdo;玉佑樘也不扭捏坐下,环视着一桌鲜艳诱人的早点:&ldo;这么多,我怎么吃得完?太浪费粮食了。&rdo;谢诩将一个冒着热气的小巧的白瓷蛊推到她跟前,边道:&ldo;我每样都买的小份,你若是吃不完,剩下的我来。先喝点热的润润胃。&rdo;玉佑樘舀了一勺银耳羹送进嘴里,点漆眸疑惑地望回来,含着羹道:&ldo;你为何不跟我一起吃?&rdo;谢诩又将那只装着蟹黄包的小碟子递给她:&ldo;没事,我看着你吃。&rdo;他吩咐着:&ldo;这个烫,小心一点。&rdo;玉佑樘垂眸去看那汤包,外皮雪白晶莹,薄得几乎半透,里头的虾蟹猪ròu隐隐约约能让人瞧得见,稍一动弹,都能察觉到汤汁轻微晃动。所以也不敢将它拿起来,埋头去咬了一口,小小一吸,鲜浓的汤汁一下子灌满口腔,浸润唇舌……随即,舌尖上刺辣的烫痛又取而代之。&ldo;烫烫烫……&rdo;字眼模糊,玉佑樘小口烫的不敢阖上,因此讲话也口齿不清。坐在她身畔谢诩,见玉佑樘的眼眶都因此渐渐染了绯红,心头不由一软,取过瓷壶自顾自倒了一杯冷茶,随即自己饮了口,含在口中,并不下咽。只欺身过去,覆上了少女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