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卉看着他的背影,好一会儿她才收回了视线。手机又响起来,她婆婆打电话来了,向卉看着手机上的备注名苦笑。陈维平如果一直不回来,她婆婆肯定就要跟她没完没了。想到这以后的日子再也不可能平静,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向卉接起了电话“妈,你找……”
“向卉,你以为你躲起来就算完事了吗?”婆婆声嘶力竭地喊起来。
向卉感觉自己的耳朵都要振聋了,忍了忍,她平静道“妈,你能冷静一点儿吗?你这么激动,我们恐怕没法聊天。”
“维平的手机还关着,你说要怎么办?怎么办?”婆婆接着吼。
“我已经去过维平公司了,找到了他离开时的监控,一会儿给你过去。他失踪已经满四十八小时了,你去报案吧,派出所那边会立案。”向卉保持着平静。
“向卉,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你逼维平走的?你以恬恬的名义起誓。”婆婆咬牙切齿。
向卉抓着手机的手指一点一点收紧“妈,我不会拿恬恬来起誓。事情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陈维平只要没死,他总会给你一个解释。你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向卉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婆婆不依不饶,她直接将婆婆的号码拖进了黑名单。微信上,她将那个监控录屏给了婆婆,然后将她拉黑了事。
做完这些后,向卉快步下了台阶,上了车,她想了想,又给恬恬的带班老师了个信息,叮嘱她从今天开始,不管谁去接孩子,都必须要先知会她一声。
恬恬的带班老师客气地回复她说好,向卉知道,人家肯定觉得她最近神经兮兮,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
可向卉也没有别的办法,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陈维平莫名其妙失踪,婆婆又歇斯底里的,全都是不定时炸弹,她不得不防着。
处理完这些事情,她靠着车门望着远处了一会儿呆。陈维平的失踪让她措手不及,婆婆的歇斯底里更是让她头大。她只想和陈维平好聚好散,那个贱人却非要这样对她。
向卉要上车时,彭磊又给她打电话来了。
“喂。”她赶紧接起来,以为陈维平有消息了。
“周云舒的事情,你不要和乐雯提起。”彭磊带着几分踌躇。
“这是你们夫妻的事情,我不会多管闲事儿。”向卉语气有些冷。
“谢谢。”他说。
“客气了。”向卉准备挂电话。
“等等。”他喊住她。
“还有什么事儿?”她有些不耐烦起来了。
“维平他……很可能和李佩在一起。”彭磊说。
向卉呆住,周云舒也是这么说的,现在彭磊也这么说。
“我想你肯定能联系上李佩,麻烦你转告陈维平两件事。第一,让他给他妈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别让老太太霸着我家闹腾。第二,如果他还有良心的话,麻烦他抽个时间回来和我办离婚手续。之后,他要和谁在一起,和谁私奔,都与我无关。”向卉骄傲地笑着,但泪水不争气地往下掉。
“我试试看吧,那我挂了。”彭磊说完挂了电话。
向卉一路哭着将车开回到了酒店,下车时,不想路人用奇怪的眼光看她,于是她从储物格里翻出了墨镜戴上了。
从停车场出来时,她走得很快,就在她要出停车场时,晃眼间,她视线里余光里闪过一道十分熟悉的身影。
陈维平……向卉一把扯掉墨镜,她想也没想,顺着那个身影的方向追了过去。十几米开外,一个穿着套头衫的男人往打着打电话往前走。
“陈维平。”向卉只恨自己手中此刻没有飞镖,否则她一定会狠狠刺他一刀。
听到喊声的男人本能地回过头,那正是陈维平。
向卉朝他飞快地跑过去,陈维平收起了手机,然后他也慌不择路地跑了起来。他的度很快,快到向卉跟他的距离越拉越大。
“你给我站住,陈维平,你这个贱人,你站住。”向卉哭着喊他,可他还是头也不回,追到路口时,陈维平拉开一辆出租车的后门已经坐上去了。
眨眼之间,出租车消失在了车流里,陈维平又不见了。
“贱人,贱人。”向卉将手里墨镜用力砸了出去,人是追不上了,她也没有力气了。挨着路边花圃边缘,她坐了下来。
“女士,这是你的墨镜吧。”一个戏谑的男声响起,“这个牌子还挺贵的,而且……你这副墨镜看起来不是假货,就不要随便扔掉了吧,怪浪费的。”
向卉抬头,耀眼的阳光打下来,她微微眯眼。是一个年轻男人捡到了她的墨镜,他正在盯着手上的墨镜翻来覆去地研看。
向卉从他手中抢过墨镜,架到鼻梁上后,她悻悻道“谢谢。”
“脾气还挺大。”男人笑笑,“你和刚才那个男人有仇吗?拿这么贵的墨镜扔他?”
“跟你没关系,你再瞎说,我就要报警了。”向卉态度十分恶劣,她没追上陈维平,正一肚子的火。
“啧啧,我好害怕啊。”年轻男人夸张地笑了几声,“说得谁愿意理你似的。”
“我没让你理我,真是莫名其妙。”向卉戴着墨镜,知道年轻男人看不清她的眼神,“先生,麻烦你离我远一点,否则我有理由怀疑,你要对我图谋不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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