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见来人是苏锦棉,当下松了一口气,&ldo;属下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来找小姐的。&rdo;说罢,他顿了顿,看了看苏锦棉的脸色道:&ldo;苏小姐好久没有来了怕是已经不记得了,前一个市集八皇子府又来人了,抱着一直狗儿说是旧病复发,让小姐过去看病。属下都知晓苏小姐是不会再来福善堂了就让大夫给看了病,好在那八皇子府的人也没说什么,只是这次来得倒是凶神恶煞,说是这只狗被治得半死不活了。非要找福善堂的麻烦,偏偏大少爷又不在,我们没有法子了。福善堂只有大管事是知道苏大夫就是苏家的三小姐的,特意命我偷偷地过来寻,希望小姐能跟属下过去。&rdo;苏锦棉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想必那八皇子是故意要惹事的,目标不是刘祺那就是她。她沉思片刻,道:&ldo;那你等我一会,我换套装跟你过去看看。&rdo;小厮见她愿意过去,当下笑得喜上眉梢,直直地应着,&ldo;好好好,小姐快去吧。属下就在这里候着。&rdo;苏锦棉点了点头,转身往回走去。待她赶到福善堂的时候,正好看见那人坐在椅子上,微垂着头,身上的衣袍微微散开,乌黑的长发顺着脖颈,手臂倾斜而下,如同瀑布一般。听见声音,他抬起头,那一双眼在看见她的时候不惊不喜,一点也没有波澜。苏锦棉这才瞬间感觉到逼人的危险,想起那日跟在哥哥的身后见过他,如今在这里遇见,想必记性再差的人都会有一点的印象吧?但他看见她却是一点波澜都没有,难不成是早就知道她的身份罢了?那么细想起来,就没有错了。他的目标‐‐就是她。想到这里,苏锦棉一阵心惊ròu跳的,但还是敛了眉,暗自镇静下来,恭恭敬敬地过去行了礼,&ldo;糙民见过殿下。&rdo;他也不说话,眼角微微上挑,看着低垂着头的苏锦棉,皱了皱眉,低声问道:&ldo;怎么那么眼熟呢?在哪见过?&rdo;苏锦棉不知道他打得是什么算盘,但知道他不可能会一点都不记得自己,当下也不吭声,只是身子伏得越发的低了。&ldo;既然人来了,那还麻烦大夫去本皇子的府里一趟了。&rdo;半晌,他平平淡淡地调子又响了起来,只是语气里的不容拒绝倒让苏锦棉一个瑟缩,直觉地出言反驳。&ldo;请殿下恕罪,苏某从来不出诊,还请殿下带了病人过来。&rdo;她这番不要死的拒绝倒是让众人都是一惊,暗自替她捏了把冷汗。&ldo;理由。&rdo;他侧了侧头,眼神一凛,瞬间变得锋利无比。苏锦棉不用抬头都知道这眼神落在身上有多像刀子,咬了咬唇,她抬起头,扯了自己头上的帽子,定定地道:&ldo;理由就是我不方便。&rdo;她称呼自己连糙民都不带,想必是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那一头的黑发被她扯去的帽子带了出来,披散在肩上,衬得她肤色白皙,更显得有些娇弱。苏大夫是女的这件事外人都是知道的,但很少有人能看见苏锦棉的样子,这一次她干干脆脆地扯了帽子露出这一头长发来,想必是真的不愿再和这里和这个人扯上任何关系了。八皇子的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皱,他直起身,微微不耐,&ldo;那又如何?&rdo;这话倒是说得风轻云淡的,苏锦棉咬了咬唇,皱眉道:&ldo;想必殿下是不知道男女有别了?&rdo;闻言,八皇子嗤笑出声,眼神越发的凌厉起来,&ldo;苏大夫说这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呢?苏大夫出来行医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呢?&rdo;她还未来得及说话,他又道:&ldo;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跟本皇子回去,二是看着这福善堂关门大吉。&rdo;苏锦棉拧起眉,似是没想到这人可以那么无耻,越想眉头越发的皱起。但定了定,她细细一想,似乎还真的别无选择,只得俯身低头作揖。&ldo;糙民冲撞了八皇子罪该万死。&rdo;&ldo;早如此不就好了?非要本皇子浪费口舌。&rdo;八皇子故意揶揄的话语,听来有几分的戏弄。但听在苏锦棉的耳里却如同大赦,他要是像刚才那样步步紧逼下去,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样才好了。马车外的嘈杂声音渐渐远去,想必是已经远离了市区,快到八皇子的府邸了。苏锦棉缩在门口的角落里只觉得外面灌进来的风凉飕飕的,偶尔看一眼坐在软垫上匹自看着书籍的八皇子想起临走之前交代阿萝过了时辰还不见自己回去的话就去府上叫人的话又暗暗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