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就听得那端是长久的沉默,还隐约夹杂着他有些重的呼吸声。随安然轻咬了下唇,含糊着补充完了下半句:&ldo;等我过去吧。&rdo;所以她就这么来了‐‐随安然从车上下来站在温景梵的公寓楼下,微微仰头往上看去。他在7楼。随安然上次过来也是在这个位置,等他上去拿梵希平常要用的东西。现在她站在这里,却准备登门入室了……她抬手轻敲了一下隐隐作疼的额头,这才抬步走进去。电梯缓慢上升着,她的思绪就有些乱。但是纷杂的念头太多,她心头有些焦虑,却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等她提着一箱行李站在温景梵门前的时候‐‐她才明白那种焦虑是什么……刚想扭头进一旁的安全门想想等会见面怎么说,或者是模拟下见面时该有的表情,可一转身又犹豫了下来。里面那个人……估计病得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她纠结这个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只是抬步迈出的第一步,总是分外艰难。还在她纠结不清不知怎么样才是最合适最舒适的见面方式时,房门却&ldo;咔&rdo;地一声从里面打开了。在门口站着的人,和在门内正要出门的人,面面相觑之间,皆是一愣。但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温景梵。他抬步走出来,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在看见她额头那一处纱布时,眸色瞬间幽深,眉头已经在不经意间轻轻地皱了起来。随安然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她自己还未察觉自己这个退缩的动作,温景梵却已经敏锐地看见了。他往前走的步子顿时停住,和她隔着一臂的距离。就在安然觉得他会止步在那里时,他却大步迈了过来,站到了她的身前。他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苍白得没有血色,眉间倦意浓浓。&ldo;额头……&rdo;他轻吐出两个字,话落便侧过头去,掩唇轻咳了几声。回头的时候似乎才发现她身后拖着的那个行李箱,眼神微微一闪,似乎是有笑意掠过,但速度太快,随安然来不及捕捉时,就已经从他的眼底泯去。他没再说话,只是抬手轻碰了一下她额头上的伤口,看到里面隐隐的血色时,面色一变,声音沙哑得像是含了一把砂砾:&ldo;怎么弄得?&rdo;随安然没脸说自己是听到联系不上他的消息后,在浴室摔倒磕伤的额头。只抬眸看了他一眼,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温景梵眼底柔软了几分,一手提过她的行李箱,一手强势地拉住她的手腕往房里带:&ldo;先进来。&rdo;屋里有暖气,比之外面的天寒地冻不知道要暖上多少。温景梵进屋之后顺手关上门,把她的行李箱放置到客厅的一角,见她还站在那里,还未出声,厨房里已经蹿出了一道黑影,飞快地往玄关蹦去。随安然诧然看见梵希的时候很是惊喜,刚蹲下身去,梵希已经就着她的手臂跳进了她的怀里,撒娇一般的轻轻蹭她的胸口,还黏糊糊的&ldo;喵喵&rdo;声叫着。那碧绿色如同宝石一般的眸子映着亮光,漂亮极了。她换了鞋走过来,手指在梵希身上轻轻地抚摸着。这才有空打量他的公寓,和他给人的感觉有些不同,简简单单的,并未有多余的装饰,只是该有的都有,恰到好处。他抬手拎着梵希的后领把它从安然的怀里拎开,轻放到了地板上。直起身后,面色肃然了几分:&ldo;额头的伤严不严重?&rdo;&ldo;是温景然处理的,fèng了几针,没有什么大碍。&rdo;她摸了摸额头,看见他比之平常要苍白上许多的脸色,才想起正事……&ldo;你呢?&rdo;说话间,抬手便蹭了上去。她和温景梵的身高相差的有些大,这么一踮脚便有些重心不稳。但恰好的是,她这么做的同时,已经本能地抬手想去握住他的手保持平衡。温景梵也是下意识地伸出手去,稳稳地扶住她。相贴的掌心,熨烫的温度有些灼人。以至于随安然还未觉出他额头上过高的温度,便已经被他掌心的灼热给吓着了。&ldo;怎么这么烫?&rdo;&ldo;怎么这么凉?&rdo;话落,两个人皆是沉默。温景梵把一直拿在手里的车钥匙往沙发上一抛,很干脆地略微倾身,打横把她抱了起来:&ldo;到我房间里先睡一觉,你看起来很糟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