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安然有时候想想也觉得……现实可真虐心。她在暗恋一个人的同时另一个人也在长久地喜欢她,可两个人磁场不合,不能互相产生感情……还真的是彼此耽误。并非是没有感动过,当你知道有一个人在时光长河里花了那么漫长的时间喜欢你,就算对方不做别的,也会因为这个,平添几分柔软。可就是高三那至关重要的那一年,不知道是谁把江莫承在追她这件事捅到了老师这里,还歪曲事实变成了两个人正在交往中……那位老师是江莫承的小姑,处理这件事的时候难免就有些有失偏颇。不仅口头警告还通知了她的家长,导致她父母因为这件事,原本脆弱的关系一触即发。她至今还记得老师说的那句:&ldo;随安然,女孩子不能不知羞耻。现在这种年纪你懂什么情情爱爱?江莫承是要出国的,你这个时候和他在一起只会拖累他。你在为你的家庭,为你的父母蒙羞,你知道吗?&rdo;那句话像根恶毒的刺,扎在她的心口,让她喘息不能,只眼睁睁地一步步逼死原来的自己。也许没人懂她是怎么想的,事实上她什么也来不及想。她只知道这件事她没有妥善处理好,导致有人告状。从而惊扰到父母,以至于让原本表面还能维持平和的两个人因为这件事的处理,而彻底爆发。也没人懂她的执拗,她这十几年顺风顺水,父母疼爱。最珍视的也不过是这段温馨的亲情,可在一夕之间,全部崩毁……她内心的恍然害怕就像是一只怪兽,一点点蚕食她。你是否经历过父母并不幸福的婚姻?你是否经历过不被人信任的绝境?你是否被人用有色眼睛看待?你是否无辜地就被人曲解,被恶意相待?她有。她的世界在那一瞬间崩塌,支离破碎。所以她不敢面对江莫承,她不敢争取温景梵,不过是,曾经的年月阴影太重,偶尔一想起……都痛彻心扉。随安然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梵希还没睡。她打开门之后看见的就是蹲坐在玄关地毯上的梵希,那双碧绿色的眸子在灯光下剔透如水晶,就这样仰头望着她。随安然进屋换上鞋子,这才蹲下身抱起它。它乖顺地由她抱在怀里,微微眯了眯眼轻轻地冲她喵呜呜的叫。随安然手指落在它的耳朵上轻轻地摸了摸,摸得它脖子一缩,不动了,&ldo;你想跟我说什么?&rdo;梵希晃了晃脑袋,在她怀里转了个圈,一扭身子就高高跃下,几下就蹿回了厨房,跳上流理台朝她示意。随安然跟着看过去,它前爪正抱着手机往她面前推了推。她这才发现,手机上有几个未接电话,以及两条短信。其中一个未接电话是温景梵打的,另外几个……是闻歌。她滑下去,又看了短信。闻歌:&ldo;大反转了啊!景梵叔等把那些来相亲的姑娘都弄走了,回头跟老爷子发了脾气,说有喜欢的人了……我还是头一次见景梵叔这么发火。不过有喜欢的人……这个好像更虐一些。&rdo;温景梵:&ldo;后天早上8点我来接你去录音棚。&rdo;喜欢的人……随安然竖起自己左手的食指看了眼,表情平淡无波。反而是梵希,看见她包着纱布的手指,拿爪子去抓了抓,见她没反应,干脆两只前爪都抱了上去,伸出舌头舔了舔……这是什么东西,朕都没见过!……好像味道不怎么好。收回手机,随安然抱起梵希去卧室睡觉。关上门,她这才对梵希说道:&ldo;过几天你就要回家了,会不会想我?&rdo;梵希别过脑袋,在自己今晚要栖身的睡垫上跳来跳去‐‐无知的人类啊。。小区的糙坪上铺了一层寒霜,太阳升起后,那霜冰略有些融化,被那阳光一扫,亮晶晶地折射着日光。随安然冷得原地跺脚,幸好她吃过早饭才下的楼,不然肚子里没有货,现在要被冻僵了。她往双手掌心里哈了一口气,低眸看见手指上那分外显眼的白纱布时,想了想,从口袋里摸出手套戴上。不远处有一个公告橱窗,她小步挪过去,对着不甚清晰的玻璃照了照,拨了拨头发……冬天的静电绝对是个恐怖的存在,她刚才还自我感觉良好,手刚松开,那原本柔顺的头发就顺着手套的离开,紧紧地贴在了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