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满意。&rdo;他似乎是笑了一下,这一次没有任何停顿。反而是随安然,听着他那慵懒磁性的声线,被迷得耳根子都有些发软:&ldo;谢谢您的配合。&rdo;&ldo;你平常给客人回访……都是这样的?&rdo;他的声音清晰,那慵懒之感倒是散了几分。随安然到嘴边的一溜台词被他这么一打断,全部咽了回去,她想了想才回答:&ldo;是啊,回访的都是酒店尊贵的客人。&rdo;话落,她才似想起什么,看了眼时间,问道:&ldo;……我吵到你睡觉了吗?&rdo;已经是早上十点了,她原本以为他已经起c黄在工作了,这才挑了这个时间打过去。&ldo;没有。&rdo;他大概是坐了起来,听筒那端除了他的声音外还有细碎的杂音,他像她刚才那样清了下嗓子,这才补充道:&ldo;正好也该醒了。&rdo;……这个回答,分明是拐着弯告诉她,你打扰我睡觉了啊!随安然的&ldo;抱歉&rdo;刚到嘴边,就听见他的手机铃声响起。她一顿,很快说道:&ldo;那我不打扰您……&rdo;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那端很清晰的吐字:&ldo;喂?&rdo;随安然:&ldo;……&rdo;大人,你两手抓不累吗?她正准备悄悄挂断电话,听筒刚挪开几许,就模模糊糊得听见温景梵温和的声线瞬间收紧:&ldo;梵希生病了?&rdo;随安然呼吸一静,放轻了些许。但偷听客人讲电话是绝对不允许的事情,她连犹豫都没有,快速地挂断了电话。正处理着琐碎的日常工作,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发痒。咳了几声,那感觉反而变本加厉。她起身去倒茶喝,抿了几口后,想起那还有一大半的铁盒子润喉糖,便去拉抽屉。刚一拉开,随安然就看见了被她洗干净,正妥帖放在抽屉夹层里的保温杯。自打那日喝了药之后她的感冒便好了很多,至少工作时间不会因为吃了感冒胶囊犯困犯得厉害。隔日洗干净保温杯去还给温景梵时,他先是问了一遍药效,随即侧过身让她看见摆在一堆工作文件中的大保温杯,理所当然地说道:&ldo;正好送来了,你再带点回去喝吧,不是说喝了有效果吗?&rdo;然后,她就这么……又拿了回来。今天再去还给他的时候,一定要说她已经好了!。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事情不到最后一刻,你永远都不知道最后会发生什么。随安然趁着午休的时间去还保温杯,大抵是知道她午休的时候会过来,门已经微微开了一条fèng。随安然抬手敲了敲门。&ldo;进来。&rdo;门后的声音清冷淡然。随安然推门而入,转身把门掩好,这才轻声走过去。他正坐在沙发上,神情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白光打在他的脸上,越发添了几分柔和。室内的温度适宜,他只穿了一件白衬衫,袖口微微翻折起,露出一大截手腕来。那手骨分明,越发衬得他的手修长白皙。此刻那十指正快速地在键盘上跳跃着,发出轻微的敲击声,赏心悦目。随安然走到另一侧距离她最近的沙发上坐下,把手里的保温杯轻轻地放在桌上。这轻微的声响引起他的注意,他侧目看过来,那敲打键盘的声音也因为他转移的注意力而停止。他没说话,只那双深邃沉敛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她。随安然立刻说出自己早就想好的说辞:&ldo;那个……谢谢你,我的感冒已经好了。&rdo;&ldo;感冒好了?&rdo;他轻声重复了一遍,语气浅淡,倒听不出什么情绪来。随安然怕他不信,点了点头,语气更加诚恳:&ldo;真的好了。&rdo;&ldo;那正好喝点辛姨刚做的鸡汤补补身子。&rdo;他把保温杯拿过来,熟练地拧开盖,瓶口对着瓶口往里倒。那盖子一旋开,鸡汤浓郁鲜美的香味就四溢而出,保温杯的保温效果好,加上刚送来不久,正热气腾腾,一层袅袅而起的白雾。饶是随安然刚吃过午饭,此刻也觉得那香味溢入鼻端实在勾人食欲。但她看见那香喷喷的鸡汤正往保温杯里灌时,心尖像是浸了黄连的汁水,苦得她眉头微皱:&ldo;温景梵……&rdo;这三个字的话音刚落,随安然就隐隐看见一道影子飞快地往她这里飞来。她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往后避了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