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信可不是她写的,字比她漂亮多了,内容也不像她写的东西那样要么死没正经,要么很文艺却东一句西一句,还美其名曰&ldo;形散神不散&rdo;。白纸黑字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定原侯:&ldo;我女儿挺懂事的么……&rdo;定安翁主:&ldo;什么?&rdo;定原侯:&ldo;陛下怎么就说你不讲理呢?&rdo;……贺兰世渊看得笑了笑,又咂了咂嘴:坏事儿了,沐容非得找他算这账不可。再往下看,写着:&ldo;入夜,定安翁主入眠;近子时,又起身点灯,于案前坐至寅时,方又就寝。&rdo;这是失眠了啊?贺兰世渊支着额头想了想,怎么办呢?她这摆明了是担心锦都情况才睡不着。之前又答应了她不写信,各自安心办事,他不放心所以差人暗中盯着、日日传信来锦都,但如果她都忍住了没写信他主动写了……太丢人了!!!而且她如果知道他派人监视她,估计得找个什么法子设个陷阱把这人弄出来吧!!!左思右想,嗯……可以不写信但通过其他方法跟她联系一下嘛!让她知道现在一切都好便是了!是以又过几日,祁川驿站外,马蹄掀起了尘土,十几人在外面停了下来,让驿站的人进去传个话。片刻,就有人进了沐斐房里,禀道:&ldo;君侯,锦都来人求见。&rdo;沐斐一点头:&ldo;请吧。去把翁主也请来。&rdo;沐容昨晚又失眠了,白天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叫了起来,脾气不能不暴躁,忍了又忍才没跟叫她的人发火,然后一听是锦都来人了‐‐顿时精神抖擞!她进沐斐房中的时候那些人早到了,见了她一揖:&ldo;翁主。&rdo;人很多,集体见礼搞得沐容压力略大,回了回神,哑哑道:&ldo;嗯……啊……什么事?&rdo;便有人走到她面前,躬身呈上了只盒子:&ldo;翁主,陛下差臣送来的。&rdo;小小的锦盒托在手里,沐容不看也知道里面盛的大概是首饰,嘴角搐了一搐:动用官方快递系统给她送首饰合适吗?收入袖中,然后向前来&ldo;送快递&rdo;的小哥道了谢,给了银票让他们先在驿站歇一歇,众人便又行礼告退了。沐容阖上门,回过头看沐斐喝着茶,看似正襟危坐其实从颤抖的胡须就能看出他笑得正忍不住,明显是觉得他们小夫妻这么互相思念挺逗乐。沐容红着脸打开盒子,里面有一对耳坠,水滴形的,用月光石雕成。旁边附着的一张纸条,有力的字迹不能更熟悉:&ldo;这耳坠配你那只镯子很合适。&rdo;当场扶额,顿觉自己这几日的担心……太过分了。那边明明就不紧张,处理正事之余还有心情给她挑耳坠!还很有闲情逸致地给了她搭配建议!☆、挖坟离宫前计划好了,贺兰世渊五十天内死……嗯!诈死离宫找沐容。沐容在祁川度日如年,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着皇帝驾崩。这说法听起来真没人性,不过是沐容现在最真实的想法。陛下您快驾崩吧!驾崩之后来给我当夫君呀么么哒!‐‐一种被配了冥婚的即视感迎面袭来。沐斐奉旨同她一起在祁川待着,五十天啊!为了安全又不敢四处乱走,父女俩天天大眼瞪小眼地干坐着,无所事事。从沐容教沐斐玩《大土豪》,到沐斐教沐容玩围棋,沐容森森地觉得,如果这事五十天内办不妥,他们就可以在祁川办个棋牌比赛什么的了。说起来真是一把辛酸泪!锦都城。宫内宫外一都弥漫着一股别样的悲伤。都知道,皇帝的病情愈加严重了,许多事务都已然交给了良王接手,皇帝都已近一个月不曾路过面了。成舒殿里,良王阴着脸奋笔疾书着,这堆折子……虽然并没有什么太棘手的事,但总归是很烦人。贺兰世渊同样奋笔疾书着,真棘手的事在他这儿呢。倒也算在意料之中,如此传位,良王虽也算众望所归,但宗亲中不服的总难免会有一一父传子是正常的,无可厚非,但目下既传了兄弟,难免会激起同辈宗亲的野心一一关乎皇位,谁都想为自己争上一把。现下又是三位郡王连名上疏欲到锦都求见,如同先前回绝了亲王一般,这三位郡王同样不能见。当下写了朱批回绝,又给禁军都尉府下了密旨小心观察着,万不可有疏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