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那个不知道穿着银色飞鱼服的女子,右脚踏在旁边的一个树桩上,右手轻搭在膝,微微弯着腰笑瞧着朵哈,继而觑了眼自己沾了些许尘土的黑色靴子,开口就是一句:&ldo;你丫再动!&rdo;朵哈伏在地上打从心里想哭,沐容说的话里十句有八句是汉语,她听不懂不知道什么意思,有点动作沐容就揍她……就连她撕心裂肺地要求沐容说靳倾话让她听个明白的时候,沐容都是冷着一张脸继续说汉语:&ldo;甭废话!我多语言我自豪!但你让我说我就说啊?!&rdo;朵哈发自肺腑地不想活了。连和沐容相熟、知道她素来行事彪悍,也亲眼见过她打人的贺兰世渊都满脸惊骇的很是愣了一会儿。下了马走过去,在几丈外停住脚,沉着脸一唤:&ldo;沐容。&rdo;沐容一怔,循声扭过头,继而收回了霸气地踩在树桩上的脚,掸了掸衣上的尘土走上前去,在众目睽睽之下福身福得一副乖顺模样:&ldo;陛下安。&rdo;人群后排有几个宦官在窃窃私语:&ldo;我赢了,拿钱来。就说沐容不会吃亏的。&rdo;能开个小赌局的时候他们总是不会错过。后面的人算清了钱,赢的输的都挺高兴‐‐反正就是个玩嘛。这边皇帝还阴沉着一张脸看着沐容,弄得沐容心里发怵。这个……娜尔应该跟他说了朵哈想杀她吧?所以自己虽然下手狠了点但应该也不算大错吧……而……而且……朵哈真的没死也没残……这个……就算怪,也不能全怪她一个人吧……陛下您得是非分明不能黑白不分啊……她被他板着脸盯着的时候总会有这样的心虚,她自己没察觉到,贺兰世渊却是清楚得很。盯了一会儿,看她一副惧意越来越深、心越来越慌的样子,皇帝可算扛不住了,&ldo;嗤&rdo;地一笑,伸手挑起她的下巴,迫着她抬起头来,口吻轻佻:&ldo;刚弄了件飞鱼服就大显身手了?要不要朕跟苏大人打个招呼,把你搁禁军都尉府去?&rdo;&ldo;……&rdo;沐容被他的举动弄得脸上泛红又不敢避开,磕磕巴巴地解释了一句,&ldo;奴婢没打坏了她……&rdo;后头的宦官们撇嘴:都起不来身了还敢说没打坏,姑娘你对&ldo;坏&rdo;的标准是不是太高了?&ldo;当事人&rdo;娜尔目瞪口呆地看了半天才怯生生地走上前,发着抖问沐容了一句:&ldo;姐姐……你……你没事吧……&rdo;皇帝回过头来就还了她一句:&ldo;你看她像有事么?&rdo;明摆着是打得很过瘾吧?刚才那个耀武扬威的劲儿像受了半点伤吗?眉头微挑,皇帝略提了声,沉沉稳稳地吩咐了句:&ldo;回营地去。&rdo;即有宦官要上前去扶朵哈,却被刚回身走了两步的皇帝一拦,笑而回过头就给了沐容一句:&ldo;你自己带她回去。&rdo;&ldo;……&rdo;沐容的不满只有短短一瞬,随即抓住了皇帝用的是&lso;带&rso;不是&lso;扶&rso;。走过去脚尖在朵哈身上一踢,凶神恶煞:&ldo;起来!回去了!&rdo;☆、破案于是&ldo;大燕朝围场投毒案&rdo;以这种奇葩的剧情告破了。凶手被御前女官打了个半死,回到营地之后,皇帝立即传了禁军都尉府和宫正司的人来,几人进了帐看见朵哈的样子都是一愣:嚯……靳倾王子的宠姬啊,怎么弄得这么鼻青脸肿的,瞧着跟某名著里的二师兄似的。面面相觑地等着契木来,到底是契木的妾室,争端也是和娜尔之间的争端‐‐说实在的跟大燕都没什么关系,当然不能是他们背着契木就把人发落了。去请契木的人是直接去的,没有看到后面沐容和朵哈的那一出,契木听说的便也只是朵哈要杀娜尔、沐容让娜尔跑了自己和朵哈掐起来了,悬着一颗心进了大帐,看到朵哈时同样傻眼。看契木怔了短短一瞬后便是面色冷冷,沐容难免有点心虚,脚下不自禁地往后挪了挪,贺兰世渊斜眼一睇她,笑装没看见。&ldo;陛下。&rdo;契木行了礼,目光转向在一旁吃着点心的妹妹。知是自己的宠妾闹出的事,自然对妹妹满含歉意,走过去摸了摸娜尔的额头,娜尔一腔怒火地吼道:&ldo;shetriedtokill!&rdo;她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