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临川又幽怨地看向皇帝。皇帝一抬眸:&ldo;朕这就把小川的老师撤了。&rdo;☆、收梢借着&ldo;春困&rdo;的由头,懒惰得越来越厉害。红衣连排舞时都不想多挪动,坐在席上、手托着额头指指点点。好在小溪已然学出了样子,母女连心加专业水准过硬,总能及时地心领神会,然后帮着她一起排。这个时候,红衣总觉得女儿天分比自己高多了。才十岁,没给别人跳过舞,但她这当母亲的可看过不少回,舞姿灵动得像个小精灵。每次跳完了,红衣都想把她拽过来啃一口……‐‐其实早些时候她是这么干过来着,去年,小溪学舞刚一年,练成了第一支难度不低的舞,开开心心地给她展示完了,她一把将小溪拽过来,在小脸上狠狠一亲:&ldo;泡泡真棒!&rdo;结果,小溪一脸嫌弃地把她推开了,然后还埋怨一句:&ldo;娘你今天用的熏香不好闻……&rdo;一年了,红衣还是一想这事儿就撇嘴:这个小人精。这日的排练没到中午就结束了。她没跟舞姬们多解释原因,于是小溪也不知道,意犹未尽地满脸不高兴。但一听她说&ldo;去见你陛下爷爷&rdo;的时候,这孩子就又蹦蹦跳跳了。哎……跟皇帝混得跟亲祖孙似的,红衣到现在都有点不适应。没辙,穿越前看古装剧的影响不浅,觉得皇帝都该是自始至终高高在上的样子,以至于现在一见皇帝就觉得他设定不对。带着小溪走出平康坊,席临川和小川坐着马车已等在门口了‐‐自打小川懂事,席临川就再也不带他进平康坊的门了,到底是&ldo;红灯区&rdo;……这厢,马车不疾不徐地往城外驶,另一边,席焕已带人到了泽平。其实并未进泽平城,附近的这几处村子也在泽平界内罢了。二十余人都很年轻,一路策马疾驰而过,回头率不低。问路也容易,他们说得客气,对方都一边欣赏这张脸一边不作耽搁地指点。午时的时候,终于寻到了那个小院。这是很破旧的一处院子,院墙是薄薄的木板拼成的,在席焕看来形同虚设,院门也差不多。他叩了叩门,里面明显有响动却无人开门,眉头微皱,席焕退后两步,一脚踹开了院门。院中,三个人紧紧抱在一起,满是惊惧。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还有个妇人,看起来三十出头。&ldo;姨娘……&rdo;两个孩子显然怕极了,乌溜溜的双眼死盯着席焕,手却环在妇人身上,半点都不敢放开。那妇人向后稍退了退,便跪了下去:&ldo;大人……两个孩子都还小,当年的事情,和他们没有关系啊……&rdo;席焕稍一喟,目光在院中一荡,手中将那装着厚厚一沓银票的信封搁在了旁边的木桩上。拿石头压好,想了想,又自己添了两张加上。这才向他们道:&ldo;陛下传他们去一趟,明晚之前送回来。&rdo;因着距离差不多,两拨人恰是同时到了越山。席临川和红衣抬眼一看,默契地让那一方先行,小溪和小川显然有点疑惑,但也没做多问。这&ldo;越山&rdo;可不是一座山,而是一片山脉。进山不远的地方建了片规模并不大的行宫,不过几进的院子。红衣下了马车一看,皇帝正在门口转悠……好惬意啊!&ldo;陛下爷爷!&rdo;小溪素来跟皇帝最亲,下了车就要扑过去,但刚一开口就被席临川抬手拦住了。这一声唤倒还是让皇帝回过头来,看向他们刚一笑,就注意到了更近一些的地方,站在席焕身边的两个孩子。席临川心里有点不安稳,挽着红衣、带着儿女一同走近了些,生怕一会儿出点什么岔子。皇帝走近了,席临川与小川、席焕一揖,红衣和小溪一福,唯那两个孩子深拜下去,而后四下寂静。皇帝沉默了一会儿:&ldo;免了。&rdo;之后就一同往大山更深处去,皇帝没说要乘马车,其他人就也只好同走。宦官套好马车缓缓跟在后面,以防一会儿要用。一路上,谁都没说话。小溪和小川每次想去跟&ldo;陛下爷爷&rdo;玩,都被父母捂着嘴按回来,一路走得好委屈。终于,小溪忍不住了,在父亲捂过来的手上一咬,抬头细声细气道:&ldo;我一句话都还没跟陛下爷爷说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