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又经历了许多事情。越来越多的经历让足以让小萄相信这两个红衣不是同一个人,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确定不是。这个红衣入了府仍要求去竹韵馆做事,先前的红衣不可能;这个红衣会和席临川抬杠,先前的红衣不会。席临川是真的很喜欢她,纵使上一世的那一位也是宠妾,小萄却没见过他待那位这样好。后来,在席临川远在沙场的时候,太子反了。是一个受伤的禁军躲到席府,她们才得知的这件事。那天小萄也是怒了,扯着嗓子跟太子的人嚷嚷,纤瘦的身形气势倒是很足。而得知此事的红衣,自是担心席临川的。更不想身在长阳的自己被太子拿住,成了要挟席临川的筹码。翌日清早,红衣赶在太子下令关城门前冲出了长阳城,只有小萄跟着。路上颠簸数日,到了祁川又是即刻排舞传信,一切要紧事忙完之后,终于得以寻一处小客栈歇下。只剩一间房,红衣&ldo;威逼利诱&rdo;她不许睡地上,两个女孩子一同睡着,困顿至极时,谁也没感觉到自己病了。小萄醒来时因为红衣的一声惊叫,迷迷糊糊的,看见席临川在房里、看见席临川伸手抚上红衣的额头,然后,那张俊朗的面庞顿时一白,旋即急道:&ldo;小萄,快去找郎中!&rdo;&ldo;哦……&rdo;她轻应了一声,没顾得上多想什么,下意识地就摸下了榻。落足方觉脚下发软,关节间也痛得厉害,小萄跌跌撞撞走了几步,刚至门边时,终于眼前一黑,就此栽倒下去。过了片刻,有人过来扶了她,那股熟悉的松柏香味让她不睁眼也知道是谁。她无知无觉地伸手抓在他的衣领上,觉得被他扶着的那种感觉让人十分心安,一时不想松开。却是太无力了,身子刚触及c黄榻,手就不争气地松了开来。小萄听见他说了一句&ldo;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rdo;,但便是没睁眼去看,也还是觉得这句话是对红衣说的。而后又有过各样的事情,长阳城里、席府里,没有哪一天是平静的。在各种各样的事中,小萄愈加确信,席临川没有半分心是在她身上,他眼里只有红衣一个。至于他待自己很好……那只是因为他待谁都很好而已。终于红衣从妾室成了正妻,堂堂骠骑将军的妻子。那一场昏礼办得风光极了,同日大婚的还有翰邶王的次子霍予祚。小萄是在昏礼上为红衣和席临川呈上合卺酒的人,眼看着二人交换着饮尽甘苦交集的酒,小萄在旁眼观鼻、鼻观心地一喟:这样很好。翌日,府中来了位&ldo;不速之客&rdo;。是一位才十六七岁的少年公子,姓席,单名一个焕字,席临川同父异母的弟弟。莫说府中下人,就是席临川本人,都对这突然冒出来的弟弟有些意外。但席焕到底年轻,又没来过长阳城,对什么都好奇,在府里么……和这些年轻的下人也不计较主仆。小萄头一回独自见席焕,是红衣让她送一碟子蒸好的螃蟹过去。恰是秋天螃蟹最好的时候,红衣这个做嫂嫂的自然要对幼弟表示一下关照。十余只螃蟹蒸出来,红衣馋得两眼发光,搓搓手后却道:&ldo;小萄,你挑三两只留下咱们吃,剩下的都给少公子送去,记得帮他剥了。&rdo;她就依言去了。那天,席焕刚从城中有名的酒坊回来。‐‐他对什么都好奇的结果放在这酒上,就成了将各样美酒皆拎了二两回来,一小壶一小壶地摆了满满两案。小萄进门乍见这情景,差点吓得把螃蟹扔出去。定了神后越看越觉得这位少公子真有意思‐‐他正拿着个小酒盅,一一尝着,有时微笑有时皱眉,喜恶表现得太明显。从这一点上看,他可真是席临川的亲弟弟。席临川也是这样,不喜欢就说不喜欢,很少会为了维持面子而忍什么。席焕聚精会神的品酒,小萄在旁剥着螃蟹。这事她做得熟练,很快就已剥完了两只,白嫩嫩的蟹ròu堆了一盘。往席焕跟前一呈:&ldo;少公子尝尝。&rdo;席焕抬眸一看,这才看到她手边还有五六只完整的螃蟹,个个肥硕实在……嫂嫂这哪是让他尝鲜啊?这是让他拿螃蟹当主食吃啊!怪不得兄长那天跟他描述嫂嫂时,用了个听起来略显奇怪的词‐‐天真无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