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漾瑾双眸猛然瞪大,觉出不对,一把推开她,看向秦晔:&ldo;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我好端端的孩子为什么不要了!&rdo;池疏梅被她这一推,摔在地上,哭着道:&ldo;姐姐,姐姐你想清楚吧……就算你身为母亲要护着自己的孩子,可这孩子……他是因你的错误所致,姐姐你怎么能让他生下来,怎么能让他生在秦家!你怎么忍心让一个外姓孩子以秦家嫡长子的身份接管家业!公子待你不薄啊!&rdo;听了她这一席话,林漾瑾方知自己是被下了套了,看着池疏梅冷然一笑,问秦晔:&ldo;你我做夫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信么?&rdo;秦晔沉默不语。林漾瑾表示理解地点点头:&ldo;听上去言辞凿凿,也不怪公子会信。不过即便是捉奸也得捉一双吧?我不迫公子你信我,但你总该将陈祺曜叫来问问,总不能听一家之言治我这个正妻的罪!&rdo;秦晔一颌首,吩咐下人去请陈祺曜。起来要扶林漾瑾坐,林漾瑾甩开他的手,坚决道:&ldo;等这事查明了再说,不然公子心中膈应,我也不舒服。&rdo;等来的结果却是下人来回,说陈祺曜连夜出城了。畏罪潜逃!秦晔和林漾瑾皆是神色大变,秦晔灌了一杯茶下去,什么也未说。林漾瑾冷眼看着他喝完那茶,淡漠问他:&ldo;所以,公子你已经不信我了对不对?&rdo;秦晔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又喝了一杯茶下去,他心里也许尚有疑虑,但眼前的情形委实让他没理由相信林漾瑾。林漾瑾点一点头,强忍着眼泪看向跪坐在地的池疏梅:&ldo;好得很,没想到和我一起长大和我情同姐妹的人会害我。&rdo;她笑意森冷地扫过屋中的每一个人,因余人皆是跪坐着,只她站在屋中很是显眼,堪堪带着一种陌生与孤立无援之感。她站立不动,看着秦晔,眼中有无奈不甘有坚决,夹杂些许嘲讽,但无半分恨意:&ldo;公子,陈祺曜不在,这事我说不清楚。我知道,等这孩子出生后总能验明,但我一来不能让腹中孩子在猜忌中过完这几个月,二来……&rdo;她目光一扫池疏梅,&ldo;有人的心思那般深,我自知斗不过,到时候再做些什么手脚我更加洗不清。但公子你记得,阿瑾绝没做对不起你的事!&rdo;最后一句话她喊得撕心裂肺,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言毕猛向一旁撞去。正厅一旁放着一只矮柜,小腹狠狠撞在柜角上,待秦晔反应过来,已经晚了。&ot;阿瑾!&ot;秦晔悚然大惊,疾奔过去搂住她,看到的却只是她下身血流如注。孩子没了,没能看到他父亲为母亲所作的画。做多了忆香,看多了类似的故事,接下来的剧情不难猜。林漾瑾傻透了,她以为自己如此激烈的举动势必能让秦晔相信她,还她清白,但她忘了还有个以搬弄是非为职业的池疏梅呢。应该就是在林漾瑾卧病这段日子,池疏梅一天也没闲着,枕边风的洗脑是很恐怖的。在林漾瑾的身子养好之前,秦晔的心就已经倒向了池疏梅。其实也难怪,林漾瑾的做法太容易让人编排。池疏梅拐弯抹角地让秦晔觉得,林漾瑾的做法是因为心虚,所以情急之下以这种方式除掉那个孩子,从此就查无对症了。但秦晔不傻,也不算绝情。他对林漾瑾的照顾还是周到的,话比从前少了许多,但吃食供应上从没有过亏待。每次他去看她时,二人都默契地对那日之事绝口不提,这种情况持续到了林漾瑾身体痊愈。池疏梅也不傻,她才不会就此善罢甘休,让林漾瑾继续挡在自己面前。林漾瑾病愈后,她与秦晔都发现,这件事不仅在府内传遍了,煜都之内也多有议论。只不过他们谁都没想到是池疏梅的手笔,秦家遭人诟病,对她这个秦家的妾室也没什么好处。秦晔算个君子,虽然日日遭人议论心里必定不快,但毕竟没有确凿证据,他对林漾瑾的态度始终说得过去。反倒是林漾瑾对他愈加冷漠,冷漠到后来连一句话也不愿对他说了。从如胶似漆到无言以对,一切都发生在短短的几个月内。最后,是林漾瑾主动递给秦晔薄纸一张。秦晔接过那张纸一看,勾唇一笑间带着几许落寞:&ldo;和离?&rdo;&ldo;是,和离。&rdo;林漾瑾抬了抬下巴,只以冷漠和犹存的高傲面对他,&ldo;秦公子,事已至此,我再说自己清白你也不会信,就算你信了旁人也不会信,我留着秦家于你秦公子的名声也无益。和离之后,你自可再娶。&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