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她监视帝王!她一颤:&ldo;殿下……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rdo;他眼中皆是恳求之色:&ldo;我知道。我不需要你做其他的事情,你只要告诉我你平时看到的听到的就好。若皇兄听信谗言,当真给我定个谋反的罪名,那时……&rdo;到那时,若认罪不反抗,便是整个王府自上到下都难逃一死;若反抗,便是兵戈相向生灵涂炭。&ldo;可是殿下……奴婢要怎么进宫?&rdo;她不假思索地问,便是慡快地应下了这事。假如嘉远帝已经对他有了戒心,又怎么可能让他送进宫的人到御前侍奉?&ldo;六哥会安排。&rdo;他简短地回答。她默了一瞬,又问:&ldo;殿下……为什么会选奴婢去?&rdo;他看着神色沉沉的她,回答说:&ldo;你熟悉宫中礼数,也聪明,会合皇兄的意。&rdo;他语中一顿,&ldo;再说,你不是一直想见他?两全其美,不是很好?&rdo;素儿神色清平:&ldo;殿下也知奴婢一直想见陛下,不怕奴婢倒戈?&rdo;&ldo;我只是觉得,即便你一直想着他,也总不会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我去死。再说,我只是想求自保,又不是要你害他,你何必倒戈?&rdo;他看着她,眼里始终笑意深深,好像这并不是关乎他生死的大事,&ldo;还是那句话,你可以答应,也可以不答应。&rdo;他终是没有拿她的家人要挟她,权力斗争来得太残酷,对其避之不及本就在情理之中,实不该逼她答应。三月初,嘉远帝下旨采选。大燕西北部淮昱,明德帝六子舒亲王的属地,一辆马车缓缓驶出了城,那是舒亲王亲自为嘉远帝选出来的中家人子,姓闵,双字云清。那天的素儿穿着一身淡粉的对襟襦裙,坐在马车里掀开帘子,遥遥看着城楼上目送她的那人。他问她的最后一句话是:&ldo;素儿,我想知道,你答应进宫是为了我还是因为想见皇兄?&rdo;她如从前般恭顺颌首:&ldo;两全其美,不是很好?&rdo;崇亲王无言良久,向她郑重一揖:&ldo;保重。多谢。&rdo;作者有话要说:【↓基友茴笙的文《凰诀》,请戳图片↓】☆、踏青游&iddot;回宫她回到宫中,一切顺利,舒亲王亲自献进来的人自是不能薄待,她进宫第一天就接旨成了正六品御前待诏。她穿着一身湖蓝色祥云纹广袖齐胸襦裙入辉晟殿,郑重施以稽首大礼:&ldo;奴婢云清叩见陛下。&rdo;&ldo;可。&rdo;那个声音无比熟悉,无数次地在她的心中重复过,崇亲王的声音也与其一般无二。带着笑意,如四年前一样拨动了她的心弦。嘉远帝没再多对她说什么,她也是照常服侍。她知道他必定已经不记得四年前清明节那个小cha曲了,而她的心境亦与四年前不同‐‐四年前,她单纯地想见他一面;如今,她虽仍是存着当年的念想,却多了担子,她要替崇亲王监视他,关乎崇亲王一家性命。嘉远帝不过比崇亲王长四岁,两人六分的相像。嘉远帝的脸上,多了几分威仪,所谓帝王之相;崇亲王则是温润多些。素儿便以云清这个名字每日站在嘉远帝身边,给他沏茶为他研磨,就如先前为崇亲王所做的一样。她也同样在侧看着他运筹帷幄治理天下,也如先前看崇亲王一样。不同的是,她当时心里只有崇敬,如今却是一件件地记在脑中,然后在写成家书寄往淮昱,最后,这些信会送到映阳崇亲王手中。在她眼里,嘉远帝是个称职的皇帝,但……绝不是个称职的兄弟。否则何至于逼得崇亲王走这样一步险棋?他确实在排除异己,第一个除掉的便是他同父同母的二哥哲亲王。手段,是君王铲除异己的惯用手法:巫蛊。大量的布偶和符咒从哲亲王府中搜出,哲亲王抵死不认罪连连喊冤。最后,就在辉晟殿里触柱自尽。他撞死在素儿眼面前的那根红漆木柱上,陡然溅出的鲜血惊得素儿一声尖叫,扭头闭上眼睛。她忍不住地去联想,若有一天崇亲王这样死在自己面前的景象,直吓得脸色煞白如纸。宦官将哲亲王的尸体抬出去糙葬,惊魂未定的素儿看到嘉远帝手边的茶盏空了便去添水,双手的颤抖根本无法控制。嘉远帝原持着折子在看,无奈她的颤抖太吸引眼球,睨了她一眼:&ldo;吓着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