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城,你若敢伤她一根汗毛,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秦南风舐犊情深,眼见九灵落入豺狼之手,性命堪忧,一时间目眦欲裂,状似恶鬼。
她语音未落,我化作耀目白光,劈为两束,分别袭向秦南风与小姑娘。
死死缠绕住九灵身躯,先使她动弹不得,另一方向,与秦南风激烈的过起招式。事突然,秦南风略有不稳,幸得反应迅,仍是招架住了我的来者不善。
秦南风虎踞一方阵脚,气势如虹,我则频频示以幻相,以龙,虎,雀鸟等形态与她对战,集纳百家之长,处处刁难。
酣战处,秦南风因节节败退,不得不向众天师求助:“各位师弟,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那群人都是她的帮手,纵然秦南风遭到质疑,面对所谓邪恶,他们依然保持着同仇敌忾一往无前的凝聚力。
形势愈严峻,环视着左右四周,在高度警惕与防备之下,将九灵率先变作人质,拽至身前,单手扼住她的喉咙,冷冰冰道:“想要她死,你们尽可以设计引我入局。”
居于东南方执降魔杵的一位天师一声嗤笑:“小丫头人虽不大,口气却不小,你以为召来这么多妖怪便可以斗得过我们周天轮回大阵吗,真是笑话!”
我轻飘飘看了他一眼,见得他天庭饱满,面色红润,似人间五十岁左右的年龄,瞧着富态,怎么说的话如此不中听呢。
“不如试试?”眯了眯眼睛,轻描淡写一句问答,字句里暗藏杀机。
“怕你不成?”他高高扬起自己骄傲的头颅。
于是我一伸手,先折断了九灵一条右臂。
骨头摩擦着血肉出令人胆颤的声音,疼的她立刻弓下了身子,小姑娘出痛苦的呻吟,眼泪随之掉了出来。
这很残忍,我知道。
可我必须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只要愿意,我顾倾城惹是生非的能力不亚于他们任何一位。
与其遮遮掩掩的慈悲,不如光明正大的作恶。横竖会成为众矢之的,变本加厉的锋芒或许会为自己辟开一条生路。
秦南风脸色大变,对我已然恨之入骨,她望向太息老祖,咬牙切齿地问:“离尤,你的骨肉,你到底管不管。”
老祖尚停留在巨大的震惊中,闻言又是一颤,我一挥衣袖,青丝随风而动,冷冷的看着秦南风,不近人情道:“他想管,可是能有我的手快吗?”
此时此刻,我突然渴望极了杀戮,手心充满力量,似乎身体也热了起来,尤其在看到秦南风淬了毒一般的眸子后,毫不犹豫,当机立断,捏住了九灵的咽喉。
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就想继续做坏人,做他们心里最深恶痛绝的妖孽。
秦南风无法继续容忍,怒吼着冲了过来,掌风扫处,荒芜一片。
与此同时,我先制人,痛下杀手,毫不留情的拧断了九灵的脖子。
秦南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死在我手上,终于在不可置信中绝望的崩溃。
接住了女儿的尸体,秦天师双眼血红,痛彻心扉。抚摸着少女柔嫩的面颊,她仿佛失去了人生中最重要的念想,秦南风的眸色逐渐变得黯淡,死寂。她流泪,可并没有悲恸到涕泗横流。
片刻,秦南风缓缓抬头,带笑望向我。
那笑容没有一点温度,似霜,似雪,冰冷到令人不寒而栗。
她这一笑,我晓得,我们之间的恩怨,算是真正开始了。
对于秦南风仇恨的目光,我没有丝毫躲闪,要分出个高下么,我也已经等了很久了。
将女儿的身体护送到地面,秦南风重回天师阵营,我静默的等待,见他们不约而同彼此对视,微微握紧双拳。风在耳边呼啸,弹指一瞬,天边惊雷乍响,我心头一紧,立于万千妖属中,目不转睛注视着众天师的动作,蓄势待。
我不惧怕死亡,只关心胜负。披荆斩棘的这么多年,无数次险中求胜,我有足够的实力去做任何想做的事,不计后果,酣畅淋漓。
老祖拦不得我,沈固不得拦我。
两方巨大的力量碰撞抵抗,诸天师不断变换方位,以守为攻,行进之间游刃有余。我的妖群冲锋陷阵,其威力亦不容小觑。
以少胜多终究只是个例,前赴后继的小妖们执斧扬刀,纵使个人力量不及他们,可现在拧成一股绳儿,足以令这些天师闻风丧胆。
请一口一口的吃掉他们,骨头渣都不要剩。
我抿唇而笑,观赏着这场震撼人心的盛大景色,觉得分外赏心悦目。
沈天师良知未泯,自然,同门被我如此残害,他若是还能看的下去,就不是沈固了。
然而他一开口,似乎是在为我着想,同之前一样,沈固的声音浑厚有力,饶是相隔甚远,我也能清清楚楚听到他所说之言。
“顾倾城,快带他们撤!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他们会形神俱散的,听我一言!”
低眸瞄他一眼,沈天师不像在虚张声势,神情比平日里更加认真。我仿佛已经看到他眼里预知的灾祸,看到水深火热中绝望痛苦的哀嚎。
我不甘心,但我相信他。
做任何尝试都有风险,我真的只是不甘心罢了。
沈固逐渐不安,他飞身而上,拉住我的手腕:顾倾城,相信我。
看着他的眼睛,审视着一片大好光景,咬咬牙,不情愿却还是狠心下了令。
我愿意相信他。所以命令下的斩钉截铁,果断而利落。
撤退。
立刻,统统撤退!
他们杀红了眼,正当兴头上,接到要撤退的命令,比我更为诧异,但我说的坚决,他们不敢不服从。
念动真言,结一道法印,化作结界笼住死守周天轮回大阵的天师们,我看到了秦南风力竭的笑,暗道不妙,妖群退让不到三里的距离,为确保万无一失,我仍坚守前线,不肯退让。
同时加强术法,源源不断巩固着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