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该闻风丧胆的是他们,不是我。
一束耀目的光撕裂黑暗,扒开了空间的缝隙,飞旋转而来。
清脆的掷地音声如佛号,将槐树枝头的积雪纷纷扬扬震落,我的龙吻,在一句口诀之后破空而出,带着无与伦比的神威,虔诚的停在面前。
许多年了,我已经有一定的能力去控制龙吻的魔气,它是我杀人的刀,是我伏魔的剑。
握住它的时候,我清楚感知到,周遭的阴寒之气,已经消弭大半。
你看,这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如果你足够厉害,一个眼神,便可抵御对方千军万马。
一步一个脚印,没有人敢拦着你。
他们都怕你。
从井口向下看,黑漆漆一片,没有丝毫异常。
我是不会跳下去查探的,这群妖怪,他们摆明是想请君入瓮,而且,我忽然觉得老祖说得对,紫霞仙子的事情,与我无关。
其实到了现在,事情算是有点眉目。
地动,吃人,挖心,如果是同一伙妖所为,那么,紫霞仙子失踪一事,十有八九,他们难逃干系。我一个人在这里兴致勃勃的追根问底,恐怕,是有点多余了。
我唯一的职责,是保护三藏的安好。
低眸沉思了好一会儿,注视着幽深的井口,良久,终拂袖离去。
安静的躺在床上,内心平和许多,听着窗外北风怒号,不知不觉间就睡了过去。
第二日大早,我一如既往地赖了会儿床,慢吞吞梳洗后,师公来敲我的门。
他没进来,单倚着门,垂头丧气,精神不是很好。
我往出走去迎他,问:“师公,怎么了?”
他一脸委屈,看也不看我,只道:“徒孙孙,我想通了,横竖你都不喜欢我,老头子也不愿给你添麻烦,现在过来,是想跟你告个别,我走了。”
他还在为昨天的事情生气,我的那些话,可能已经让他耿耿于怀了一个晚上。
既后悔又心疼,看着他皱起的眉头,我提高了声调,问:“你往哪里走,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自己出去花天酒地是吗?”
老祖扭扭捏捏,像个小姑娘似的为自己辩驳:“我什么时候丢下过你,明明是你,是你先赶我老头子的。”他的声音细弱蚊蝇,白胡子一颤一颤,很是可怜。
我微微一笑,靠近他身边,搂住老祖的胳膊,柔声安慰他道:“师公,不生气了啊,我还等你买冰糖葫芦给我吃呢,怎么舍得赶你走。”
老祖犯了个白眼:“哼,我才不信。”
“千真万确。”头一歪,扯着他的衣角撒起娇来,“师公是能带来好运的人,我怎么敢把你放跑,再说,这寒冬腊月的,你一个人在佛合山多无趣啊,不如来陪陪我,好师公,不走了行不行?”
太息老祖听着听着,气已经消了大半,终于他忍不住自己乐了出来:“你这个死丫头,净会惹老头子生气,我告诉你,再有下次,我可就不管你了。”老祖到底心里有我,并不是真的怪罪什么。
“师公放心,保证决不再犯!”我喜孜孜笑了一笑,点头如捣蒜,将他连连应下来,抱紧他的胳膊,“师公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