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一沉,沉默的锁紧了眉头。不知是何方妖孽,胆敢冒充我的身份,实在无法无天!
此时不可贸然现身,以防引起混乱。且让我暂压怒火,静观其变。
悟空除了妖,替驼罗庄解决了心腹大患,百姓们纷纷跪拜,喊三藏悟空是活菩萨,又请用斋。
斋毕,三藏等就要离去,村民们依依不舍,都来送他,相送几十里后,方万分留恋地回去了。
本打算于此时现身,突然不知哪里传来一阵哄臭味,如淘厕般,熏得我捂住口鼻,止住了云头。
原来那师徒行到了一个叫稀柿衕的地方,满山柿果,纵横七百余里。深山鲜有人迹,一年到头,熟了的果子落在山间,污秽堵满山路,积压霉,久而久之,生出恶臭,更没个人靠近。
这番是八戒的用武之地,但见他捻着诀,摇身一变,变作一个大猪,拱着鼻子为三藏开路。
连拱了几日,师徒几人终于过了山。
过了山,又入一座城池,乃朱紫国。
三藏等在会同馆落了脚,我跃下云头,趁悟空与八戒出门置办东西时,将那冒充我的妖女堵住了。
三藏并不在,他持了关牒面见朱紫国国王去了。此时馆内只留了沙师兄与那妖女在。
妖女刚准备往外走,一抬头就撞见了我,一双清澈的眸子里露出猝不及防的慌乱。我一步步逼向她,不说废话,直接道:“你是何方妖孽,竟敢化作我的模样。”
女子紧张地后退,侧身大喊道:“沙师兄!”
正在整理东西的悟净听她一声喊,走了出来。刚抬眸,立刻惊的“呀”了一声。
女子扑到悟净身旁,扯着他的衣袖惶惶道:“沙师兄,这个女子不知从哪里来的,居然和我长得一模一样,还妄图加害于我,师兄,救命!”
我立在原地,拧紧了眉头,见悟净拿过降妖宝杖护在她身前,慰道:“莫怕。”转头看向我,换了一副凶相:“你是何方妖孽,胆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凶不成?”
我双手背后,不卑不亢道:“沙师兄,你该问问,她是何方妖孽。”
女子紧张的情绪有所缓和,躲在悟净身后,嗔怒替换了眸中一抹慌色,她凛然道:“妖孽,我劝你快快现出原形,趁早逃命。否则等我大师兄回来了,断饶不了你。”
我轻蔑一笑:“你还是先关心关心自己罢!”
即弄出一阵白烟,灵巧地避过沙悟净,幻一把匕架在女子的脖颈上。
白烟渐散,沙僧见此情景,怒咄道:“放开她!”摆开阵势就要与我拼命。
挟着女子连连后退,辩道:“沙师兄,你莫被她骗了,她不是你的师妹,我才是。”
悟净有所犹豫,女子焦灼道:“沙师兄,这妖精信口雌黄,你千万不要上当。”
我在她耳边厉声斥责:“妖精,休要颠倒黑白!若想活命,就乖乖认错,若是执意寻死,我也不介意送你一程。”
女子咬牙道:“我有何错,你快放了我!”
沙僧亦道:“你先放开她!”
放开她?我岂能任这妖孽顶着我的身份逍遥胡为。心一横,准备结果了她。
正要动手,哪料一道金光射来,带着无穷力道直袭向我的腹部。本能的去保护自己,一侧身,躲过一劫。虽免了这一击,但还是让那席卷而来的强大利气伤了身。
女子趁机逃脱,金光一回转,又向我冲来。有了准备的时间,我方看到,那金光中包裹的,是悟空的如意金箍棒。
他回来了。
此刻全身心都放在了与金箍棒的周旋上,考虑不了其他,只道该死。
耳旁是那女子与我一模一样的声音,她后怕的颤着声音,几乎要哭出来了:“哥哥,你可算回来了。”
我一分神,侧目看了一眼,那金箍棒迅擦着脸颊飞了过去。恍若触电般的感觉迅蔓延,紧接着是蚀骨的疼痛。
一声闷哼,下意识捂着左边脸,金箍棒此时也被悟空收回手中。
他攥着金棍幌了幌,指着我道:“你是何方妖孽,报上名来。”
愤恨地看着他,捂脸的一只手也不敢放下。因为清楚地感觉到血液缓缓流出的黏腻,我预料,这半边容颜,怕是要毁了。
孙悟空的金箍棒是上古神器,其威力无穷,不是一般的刀枪剑戟,被它一伤,后果可想而知。
孙悟空不耐烦道:“爷爷没工夫跟你在这儿耗,快快报上名来,如若不然,休怪孙爷爷无情。”
向着他凄绝一笑,化作清风,逃了出去。
那悟空不肯放过我,捻着诀,纵身要跃上云头,被女子一把拦住:“哥哥,穷寇莫追。”
我行的远了,撞撞跌跌来到一片山林。找了处干净的湖泊,愈合伤口后,洗净了脸上的血迹。
再俯身朝水中望去,不出所料,白皙的脸上赫然一道狰狞的疤。
心头蓦地一颤,虽然有了准备,但还是无法接受。
指腹抚上去,冰凉的触感随眼泪一起凝结。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况且我是个姑娘,我容不得自己在最要好的年华顶着这么一道丑陋的疤。可无论我如何补救,那道疤依然清晰的浮在脸上。
恨意无边蔓延,立即下了决定。
那个冒充我的妖女,我要让她,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