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冀江心里这个冤!他觉得这事儿不怪他,是雪梨胆子忒小了啊!他往后缩着尴尬赔笑,皇帝强沉了一口气:&ldo;叫她回来吧,使节团也没什么事了。&rdo;&ldo;诺……&rdo;陈冀江赶紧应话,等了会儿抬眼一扫,皇帝正蘸墨打算接着练字了,不得不又问一句,&ldo;那……那两个宫女,还有丽妃娘娘……&rdo;皇帝手中的笔在砚台中一顿,好像这才想起还得决断这个。他沉吟片刻,无甚心情道:&ldo;两个宫女交给宫正司办。丽妃……让她去行宫服侍母后去。&rdo;陈冀江被后一句吓着了。想想也活该,近来净看丽妃上蹿下跳来着,自己不长记性真怪不得别人。从紫宸殿告退,陈冀江望了望天边的月牙,招呼手下上前,而后啧了啧嘴。&ldo;去行馆接阮氏回来。&rdo;陈冀江道。他说罢略作思忖,掂量清楚之后又笑说,&ldo;&lso;不小心&rso;跟她提一句,陛下生辰快到了。&rdo;陈冀江拿捏得清楚,无所谓她现在是什么身份,反正人都宠到这份上了,她若能献个生辰礼上来,陛下一准儿高兴!?☆、剪纸?本来就忙了一天的雪梨在备完卫忱叫的膳之后又叫下毒的事吓了一跳,提心吊胆地等到确定跟自己没关系,一松劲儿就觉得筋疲力竭。简单的盥洗之后躺倒榻上想闷头大睡,想一觉睡到大天亮。结果才刚入睡就被叫了起来。宫里来了人,说皇帝吩咐接她回宫去,行馆这边不用她了。好像一直到绾好头发,她都还没完全清醒过来,迷迷糊糊地就跟着来接她的宦官往行馆外走。到了门口碰到卫忱,卫忱笑向她说:&ldo;我跟你同去。好些日子没觐见了,有些事要禀。&rdo;雪梨一脸懵地随意应了声&ldo;哦&rdo;。然后她上了马车,有宦官驭马,卫忱自己骑了匹马在旁边慢慢走。马车里还有个宦官陪着雪梨,雪梨正不知是梦是醒呢,听见他在旁边念叨:&ldo;陛下生辰快到了。&rdo;只是&ldo;听见&rdo;而已,基本左耳朵进右耳朵就出了,她自然没反应。那宦官想想陈大人交待的事,看她没反应就着急,偏他又不是什么聪明人,并不太知道怎么按陈大人所说的&ldo;不小心&rdo;跟她提。想了想就只好硬着头皮目不转睛地睇着她,变着语调一遍又一遍道:&ldo;陛下生辰快到了,陛下生辰快到了!陛下生辰快到了?哎……陛下生辰快到了!&rdo;于是雪梨在梦里看到自己正听说书先生说书呢,可那说书先生好烦啊,来回来去都是同一句,弄得她听不痛快也睡不好。就这么一直浑浑噩噩到进宫门。在宫门口下了马车,哈欠连天一路,待得回到自己房中的时候,她多少清醒了点。……啊!!!刚才那位宦官说什么来着?陛下生辰快到了?!刚关上门的雪梨傻在了房门前。她不懂的事不多,但那位宦官的意思太明显了‐‐他若只提了一遍她可能反应不过来,可他念叨了一路!这是……明显想让她做点什么?想让她备个礼?想到这一步的雪梨满心踌躇、一脸为难。她刚才怎么就睡得那么迷糊呢?早点反应过来就可以追问他几句了啊!比如到底是不是要她备礼的意思?备哪方面的礼合适?想到这一步的雪梨被自己笨哭了!踉踉跄跄地走到榻边,雪梨扑到榻上,闷了一会儿:不对。陛下的生辰是十月末啊!和她一样差不多&ldo;一虚虚一年&rdo;,现在才七月底。……完了完了,这会儿特意跟她提,摆明了就是要她备礼的意思了,还留了三个月的时间让她备。然后她就为这事儿失眠了一夜,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他是皇帝啊!他随手赏别人点东西,容易得很,可给他备礼要怎么备?天下都是他的,他什么也不缺‐‐他缺的东西她肯定也弄不到呀!第二天,子娴和汀贤一回来,就被她拖住问这个了。她们俩也都一脸惊异加迷茫。三个人拽了豆沙和福贵一起商量,左思右想没个好主意。福贵撺掇她说直接问陈大人去,陈大人肯定有办法,子娴却不同意:&ldo;备个礼还要陈大人给出主意,不是显得一点诚意都没有了?再说,陈大人能想到的……咱也未必备得出来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