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谢容与的犹豫不同,傅墨卿前脚刚走,顾烈星便端着酒杯向燕似锦走了过去。
燕似锦看着他手中的酒杯,“你有伤在身,喝什么酒?”
顾烈星嘴角往下一垂,幽怨道“这不是酒,这是陈年老醋。”
燕似锦闻言,嘴角情不自禁地微微上扬,“闻出来了,是挺酸的。”
她余光一瞥,见不少人望着她这边,反正也避不了什么嫌了,干脆大大方方道“顾小侯要不要陪本公主坐会儿?”
顾烈星下垂的嘴角立马扬了起来,方才那点子酸涩苦闷瞬间抛到了九霄云外。
“喝茶。”
燕似锦取下他手中的酒杯,将一盏茶推到他面前。
顾烈星嘴角已经开始上扬了,但他还是用力地压了下来,他垂眸看了看眼前的茶杯,若有所思道“太医说我不能碰不干净的东西。”
燕似锦一愣,待她注意到他一直盯着眼前的杯子时才反应过来——这杯子被傅墨卿拿过。
“下次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别这样拐弯抹角的。”燕似锦忍不住道。
“那我想喝阿锦姐姐的茶。”
“嗯?”
燕似锦的话刚说出口,顾烈星的话就堵了上来,快的燕似锦都没反应过来。
“阿星直接说了,姐姐给不给?”顾烈星撑着那明媚无邪的脸孔,认真看着燕似锦。
燕似锦再次失笑,“太医不让你碰不干净的东西,但可以让你喝我的剩茶?”
“嗯。不仅可以,喝了我还能拔山扛鼎健步如飞。”顾烈星面不改色道。
燕似锦听他胡侃,差点笑出了声,“这么神奇?”
“还有更神奇的,姐姐要不要听听?”顾烈星一本正经道。
燕似锦想看他还能胡诌到哪里,配合道“是什么?”
顾烈星的眉眼舒展开来,两只漂亮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姐姐亲我一下,我马上药到病除,起死回生。”
燕似锦脑海里立马蹦出来了两个字色!诱!
知道顾烈星不怀好意,但燕似锦没生气,反忍不住笑了笑。
“你没死也不用回生,差不多健步如飞就可以了。”
燕似锦端起自己的茶盏,送到顾烈星面前。
虽被燕似锦识破了自己的小伎俩,但好歹得了一杯茶,顾烈星见好就收。
不远处的谢容与目睹着两人的一举一动,握着酒杯的骨节因为用力微微白。
“容与哥哥。”
燕梓柔不知何时站在他的跟前,谢容与面无表情地要纠正她的称呼,一抬眸看见了她身上缀着赤瑕珠的长裙,不由地瞳孔一缩。
“这衣裳为何在你身上?”他惊愕问道。
燕梓柔笑颜如花,“容与哥哥,你说什么?这本就是父皇当年赐给我的呀。”
见谢容与不信,燕梓柔面不改色道“容与哥哥,你记错了,姐姐喜欢紫色,我喜欢红色,这霓裳是我父皇特意让尚衣局为我做的,姐姐也有一件,不过她的是别的颜色。”
燕梓柔心想一件衣裳而已,谢容与怎么可能记得那么清楚,于是随意编了个幌子想要蒙混过去。
谢容与手中的酒杯‘当’地一声掉到了地上,整个人像是被人重创猛击,瘫软地靠在椅子上。
他怎么会记错,这衣裳上的赤瑕珠是他一个一个寻来的。
先帝曾把他叫到跟前,问他愿不愿意迎娶燕似锦。
他没有回答,只向先帝进献了一匣赤瑕珠,请求先帝把这些宝石镶在长公主的嫁衣上。
她知道的,虽然名义上这件衣裳是尚衣局绣制是御赐之物,但是燕似锦知道那是他的回答!
为此,她还赠了他一《凤求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