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夫人来了!”
屋外传来小厮的通传声。
正抱着喜糖旖旎的夏维在听到屋外的声音时,高大的身体陡然变得僵硬,顺带着一把将喜糖从怀里推了出去。
喜糖有些始料未及,整个人猝不及防,就这样被夏维推倒在地上,一双明亮的眸子里噙着泪水,可怜兮兮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喜……”
“我……”
夏维有些踌躇,一时不知从何说起,目光流转之际,看到一旁的檀木屏风,随即一把将喜糖拉起,忙不迭地将人塞到了屏风后面。
“老爷……”
喜糖略带哭腔地喊了一句。
“你要想活命就别出声!”
夏维冷着声音厉喝道,
“若是被夫人现你在我的书房里,怕是一定将你沉塘!”
喜糖许是被夏维这副模样吓到,再加上男人狠厉的言语,兀自缩了缩脖子,将头压得很低,便不再多言。
夏维轻咳一声,整理了一下衣襟,确定没有异样后,迈着大步走到了门前,待打开房门后,只看到王淑慧身着华服,挂着浅笑的模样。
“老爷是在干什么呢?怎得半天不开门?”王淑慧脸色平常,目光却是越过夏维,朝着书房内望去。
“夫人,怎得突然过来了?”
“都怪为夫不好,近日朝中事务繁忙,竟是忽略了夫人,还望夫人莫要生气啊!”夏维干巴巴地笑了两声,看了王淑慧一眼,目光却是略显闪躲。
夏维也不是惧内,只是这王淑慧与老夫人杨丽华有救命之恩,更是杨丽华钦点的儿媳妇,而且啊,夏维可是了誓的此生绝不纳妾,必定一世守护王淑慧。
但,世间哪有不偷腥的猫,这男人本就是好色之徒,更何况如今这王淑慧人老珠黄,虽是用尽手段护肤保养,终归是岁月不饶人,与那年轻小姑娘比起来可谓是差的很多,最重要的是,这王淑慧看上去泼辣尖酸,偏偏在床上却是个古板之人,每次夏维与王淑慧行房事时,就好像在糊弄一条死鱼,自己兴致勃勃,王淑慧却是意兴阑珊,扫夏维的性,久而久之,这夏维便与王淑慧越有了隔阂。
明面上两人是琴瑟和鸣,伉俪情深,但背地里不过是顶着夫妻头衔,两人的关系也不过是客客气气,再也不似最初那般深情。
王淑慧上下打量了夏维一眼,随即轻轻笑了笑,“老爷,妾身过来也并无大事,不过是想着老爷许久不曾去妾身房中,妾身属实有些想念老爷呢!”
王淑慧说完后目光便落在了那道屏风后,正欲抬腿走过去,夏维轻咳一声,赶忙喊道,“夫人来,这边坐!”
随着夏维的喊声,王淑慧并未拒绝,只是看了屏风一眼,便转而坐到了一旁的软榻处。
屏风后的喜糖听着脚步声走远,不由得松了口气,微微动了动身子,登时出一阵细小的声响。
一时之间,书房内的气氛有些诡异!
夏维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紧,眸色沉了沉,兀自盯着那道屏风。
王淑慧故作镇静,笑着问道,“什么声音?”
“可能是老鼠……”
“最近府里的下人不甚走心,竟是连带着主子的房间都不好好打扫了……”
“夫人呐,正好我要去找你呢,如今你来了,为夫也就不兜圈子了。”
夏维看了王淑慧一眼,摩挲着茶杯,完全不给王淑慧说话的机会,继续说道,“最近朝中有一些官员调动,听吏部尚书崔远说,这大理寺卿一职暂有空缺,你也知道,为夫做这翰林大人做得着实有些不尽人意,先不说有没有什么实权,单是这四品官阶在朝中就是低人一等,见人皆是点头哈腰。”
“哎……”
“夏家多武官,大哥常年征战沙场,戍守边疆,饶是军功再好,官阶再高,终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对我们除了能送上一些无尽的钱财,可谓是没有一点帮助……”
“至于三弟,六品小官,更是连个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如今也就唯有为夫能争一争这大理寺卿一职了。”
夏维轻轻叹了口气,深深地看了王淑慧一眼。
王淑慧在听到夏维的话,暗淡的眼底突然迸出一抹光亮,抬眸看向夏维,惊喜地问道,
“老爷,您的意思是说朝中需得重选大理寺卿一职?”
“是呀,今个儿早朝是吏部尚书崔远专门向圣上递了折子的。”夏维凑到王淑慧身侧小声说道,“圣上还特意提出,大理寺卿任免一职直接由吏部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