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是吗?”
“大婶何时给我送过衣服,我怎的不知道呢!”夏清禾轻抬眼皮,看着下的众人,大有一种盛气凌人的高傲感。
“夏清禾,你在抽什么疯!那是你能坐的位置吗?还不赶紧滚下来!”一旁的夏博森终是忍不住了,起身朝着夏清禾怒骂道,
“一个晚辈不知道早起请安,竟是还让长辈在这里足足等你一个上午,你还是脸大。”
“也不知道这清平县的教养怎得就如此令人不敢恭维……”
“嘶——”
“啊——”
夏博森的话还未说完,只觉得膝盖处传来一阵疼痛,随即便是“啪”的一声,一只茶杯落地的声音,夏博森整个人顺势跪在了地上,刚巧跪在了陶瓷茶杯的碎屑上。
夏清禾一副淡漠的神色,轻蔑地看了夏博森一眼,戏谑道,“就显得你有一张嘴,如此能言善道!”
“呀,我的儿啊,你流血了!”王淑慧见状,赶忙上前一步,一把搀扶起夏博森。
“你这个混账……”
杨丽华厉喝一声,抬手正欲朝着夏清禾扇去,只听一道虚弱的声音突然传了进来,
“老,老夫人……”
众人循声抬眸,只见刘嬷嬷在白雪,白灵的搀扶下,一点一点地挪进了屋子里。
刘嬷嬷脸颊两侧肿胀得老高,头有些凌乱,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看上去透着几分滑稽,白雪白灵两人则是脸色煞白,似是遇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待看到坐在上的夏清禾时,目光不由得有些闪躲。
“老夫人……”
“您要为老奴做主啊!”
刘嬷嬷一边说着,一边跪了下来!
鼻涕眼泪一大把,这副可怜模样着实使得在场的人大为震惊。
王淑慧看了刘嬷嬷一眼,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如此狼狈的刘嬷嬷,这是怎么回事?
张淼虽心下有疑,但面上却是努力保持的平静,实则心底却是紧张得不得了。
她不求在这将军府出人头地,只希望自己的一双儿女能平安度日便好。
她见过老夫人的手段,见过王淑慧的狠厉,所以,她一直中规中矩。可如今,她似乎看到了她们的狼狈,也不知为何,心中竟是有些窃喜,随即悄咪咪地抬眸,看向上的少女。
人还是那个人,但总觉得给人的感觉不一样了。
与前两日见面时的低眉顺眼有些截然不同。
夏清禾亦是察觉到张淼的目光,一副面色如常的模样,平静地饮着茶水,似乎大殿上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
身侧的纸鸢皱了皱眉,同时也为自家小姐捏了一把汗,若是一会老夫人生气了,自己就挺身而出,这不关小姐的事,都是她一人的手笔!
上的杨丽华看着面前狼狈的刘嬷嬷,更是满脸的诧异,赶忙起身,在冬月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走到刘嬷嬷身侧,
“嬷嬷,这……这是怎么回事?”
杨丽华抬手轻轻触碰着刘嬷嬷高肿的脸颊,语气里满是心疼。
“老夫人……您要为老奴做主啊……”
……
刘嬷嬷一边哭着,一边将方才在拂柳园生的事情从头到尾一五一十地娓娓道来。
同时怨恨的目光还不时地望向上的少女,语气里满是怨怼。
众人听到刘嬷嬷的阐述,不约而同地看向上的夏清禾,眼底更是露出一抹惊诧,她是怎么敢的?
刘嬷嬷是老夫人身侧的红人,她一个乡下丫头,凭什么惩治人家!
“夏清禾!”
杨丽华听罢厉喝一声,转而看向上的少女,随即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咳咳咳咳……”
似是要将五脏六腑咳出来一般。
“你,你,你目无尊长,以下犯上……”
“老夫人,我不过是惩罚了一个狗奴才,这有什么不妥吗?”夏清禾直接打断了杨丽华的话,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本就是嫡出的小姐,按着位份,老夫人也应该唤一声,请嫡小姐安,请问老夫人,我目无尊长,无的是谁,以下犯上,犯的又是谁?”
夏清禾的语调陡然拔高,纤细的手指把玩着一只精巧的茶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
众人在听到夏清禾的话后,脸色骤然一变。
夏清禾很享受他们这样的变脸。
在高位待得久了,许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如今,就让我把你们通通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