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蓁蓁答应下来,将东西带进了宫。
日子一天天过去,褚蔌依几乎只为这一件事而忙碌,渐渐地,朱才人的肚子越来越大,孕态越来越明显。
不过才人肚子上的纹路确实好了很多,脸上的斑也都淡了,褚蔌依担心再用会出现什么不测,就先让朱才人停了,等生产过后再说。
不用配置膏油,褚蔌依更加清闲了。
这些天里还生了一件大事。
十月,王介甫辞了相,因为儿子辞世的缘故。
但实际上,正如覃玓所说,和那日与皇帝的谈话一般。
君臣已生了嫌隙,已非当时那般。
转眼间过了大雪,天上纷纷扬扬的如柳絮随风起,朱才人身子越来越重,左右不过一个月就能诞下胎儿。
这天是冬至,覃玓的生辰。
宴席过后,褚蔌依来到覃玓的卧房,拿出自己精心准备的银簪,给覃玓带上。
“大人生得好看,戴什么都好看。”褚蔌依将镜子推到覃玓面前。
她左瞧右瞧,又将覃玓摆着的脑袋摆正:“大人,你别动——你看,我这簪子的花纹雕得真不错,和你今天的衣服很相称。”
“嗯。你的手……”覃玓注意到褚蔌依的手有两条红痕,红痕若隐若现,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噢……噢。这是我之前雕花的时候一不小心划到的,也不是什么太深的伤口,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很疼吧。”
“啊?不疼的。”
“下次还是不要雕了。”
“哦。”
褚蔌依缩起手,将手盖在袖子里面:“大人,簪子已经送完了,那我先走了。”
“等一下。”覃玓叫住了她,“陪我去后山走走吧。”
褚蔌依跟着他来到后山,现下已经是冬季,树叶早就落光,只剩下光秃秃的盖着一层雪的树枝。
“我和大人最早就是在山上认识的。”褚蔌依坐在山上的秋千上,秋千慢慢悠悠地轻轻地晃着,她继续说,“当时大人淋了雨。”
“那时你还有点凶。”覃玓站在她的身后,“你想荡秋千吗?”
“不用不用。”褚蔌依站起来,继续往里走,“我哪有——只是忙着做东西啦,不过现是大人,我还是很惶恐的。”
覃玓轻笑一声。
“不过现在不用惶恐啦,你已经是我家官人啦。官——人——”到最后两个字,褚蔌依故意拖长了声音。
“唉。”
褚蔌依没想到覃玓应得如此痛快,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大人,我们下山吧。”褚蔌依迷迷登登的。
“好。”
下山后,褚蔌依眼看着覃玓回了屋,然后她便将涂珘抓了过来问道:“你有没有觉得大人最近有些不一样?”
“啊?是,很不一样。”
“你家大人最近有没有受什么刺激?”
“没有哇!褚姑娘,你们在后山都说了什么?”
褚蔌依摆摆手:“也没什么,去吧去吧,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