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找涂珘,在覃府领一件别的差事吧。”褚蔌依又坐回椅子上,“不想领份差事,我就提前把这月的月例支给你,你看看能不能跟家人做个小生意什么的,反正是不能在我身边做事了。”
“……谢、谢大娘子!”
“行行行,你退下吧。”褚蔌依有些烦躁,脑海里忽然想起那把被剪坏的喜扇。
虽然是替代品。
向姝姝从向宗回走那会儿就开始哭,断断续续地哭了一天,油盐不进,茶不思饭不想。看得向母心疼。
“你说,女儿就是喜欢上了一个商贾,你为什么拦着她不让嫁啊——”
“我——唉。”向宗回叹口气,“那我能有什么办法,我早早就去跟覃员外谈了,人家有了心仪之人,都议亲了,我总不能拆散人家吧。。。。。。”
“你可想着成全人家!但没想着成全女儿吗?”向母抱着向姝姝呜咽了起来,“我苦命的女儿啊——”
哭过了,她用手帕轻轻拭去眼泪,继续说:“女儿啊,这京城才俊这么多,哪个不是世家公子,年年都有探花郎,你为什么非要看上一个来历不明的还不做官的他啊!”
“探花郎年年都有,但文武双全的探花郎只有一个。”向姝姝哭哭啼啼地说,“我向家是百年世家,姑姑是当朝皇后——从小到大,无论任何事情,只要我想就能得到,娘,你说,怎么偏偏这次就不行了。。。。。。”
向母慈爱地摸着她的头,说:“好姑娘,不哭了。。。。。。”
涂珘护卫着褚蔌依在郊外转悠。
“这嫁了人啊——连行动都自由了。”褚蔌依冷笑一声,自嘲般地说,“再也不用扮男装出去了。”
“夫人说的是。”
褚蔌依转过头:“大人的学堂办的咋样了?”
“选好地方了。”
“什么地方?”
“嗯,大人在挨着宅子的地方买了几间屋子。”
褚蔌依点头,说道:“少年是国之栋梁,大人的想法不错。”
正走着,涂珘突然指着前方的小房子前说:“夫人请看——”
几个年轻力盛的小伙子正推搡着一个年龄相仿的人。
褚蔌依向涂珘递了个眼神。
“住手!”涂珘大喝一声,那几个年轻的小伙子纷纷面过去,看见涂珘身强力壮的样子,不由得朝一个有些年长的人身后退了退。
为的较为年长的人趾高气昂地说:“我书院在教育学生,这位兄台未免也太多事了?”
“教育学生?”褚蔌依不禁笑了出来,“没听说过教育学生还要用推搡辱骂的方式。”
那人看了一眼褚蔌依,面露愠色:“伤风败俗!妇人家的还能出来抛头露面,染指这书院圣地,简直是伤风败俗!”
“鼠目寸光。”褚蔌依冷哼一声,“女子低男子一等,女子不配读书——哪里学来的糟粕!你,对,你过来。”说罢,她让涂珘将被推搡的人请过来,“说说,他们为什么推你?”
小伙子看了一眼为的人,也就是他的师父,只是沉默不语。
褚蔌依看了他的样子,又扫视了前面围成半圈的人,心里便有了七八分底。
“你倒也不用顾虑,这破书院不待也罢。”她笑盈盈地说,“给你个去京城读书的机会,你要不要?”
“真的?”小伙子两眼放光,却又立即垂下头,“但我的盘缠没有那么多。。。。。。”
“保证比这个书院便宜。”
“那。。。。。。谢谢您。”
褚蔌依也不管书院剩下的一堆人,带着小伙子便走,边走边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微生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