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易不置可否地合上了笔记本，准备去找下一个目标。叶康平夫妇见他走远了，几乎是同时松了一口气。第二份口供来自于周阿姨。周阿姨看上去很冷静，比起孙倩，她更像是处变不惊的贵族太太：&ldo;我一直在女儿家里，离开的时候大概是8点过几分，从我女儿住的地方到这里大概需要一个小时，我到的时候，孙夫人他们正在打电话报警。&rdo;左易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根据资料显示，她已经49岁了，但依然能看出她年轻时候的风采。最让他在意的是，她太冷静了，即使是现在自己这样看着她，也只是稍稍皱了皱眉头。&ldo;我听说今天是叶老夫人的忌日，你们应该呆在外面才对。&rdo;周阿姨点了点头：&ldo;叶家确实有这个不成文的规定，但是我在叶家已经工作了25年，老爷的身体也大不如前，我实在不放心他一个人呆在家里，所以才回来看看。&rdo;左易顿了顿，又问道：&ldo;有谁能证明你一直呆在你女儿家？&rdo;&ldo;我女儿。&rdo;&ldo;除了她以外呢？&rdo;&ldo;没有了。&rdo;左易合上笔记本：&ldo;谢谢你的配合。&rdo;周阿姨看了一眼他离开的背影，继续去干自己的活了。最后一个证人是王二狗。&ldo;今天晚上7点到9点之间，你在哪里在做什么？&rdo;王二狗脸色微微发红，头发也有些凌乱，像是刚睡醒一样。他看着面前的警官，老老实实地答道：&ldo;我在房里睡觉。&rdo;左易道：&ldo;为什么呆在叶家没有出去？&rdo;&ldo;本来是要出去的，但是我今天有些发烧，我吃了一颗药打算睡一觉，等烧退了再出去，结果一不小心就睡过头了，还是你们来了我才醒的。&rdo;左易看了一眼身旁的李信然，李信然点了点头。左易又问：&ldo;那么有谁能证明你一直在自己的房间里睡觉？&rdo;王二狗憨厚地笑了两声：&ldo;警官，我又没有媳妇儿，我在自己房间睡觉能有谁证明啊。&rdo;左易合上笔记本：&ldo;那就是没有了？&rdo;&ldo;呃，没有。&rdo;王二狗长得不算高，但是很结实，皮肤稍嫌黝黑，一咧嘴就能露出一口白牙。气质说得传统点叫质朴，说得时尚点叫二缺。见对方一直看着自己，王二狗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对着左易笑了笑。左易错开了他的目光：&ldo;你平时在叶家主要负责些什么？&rdo;&ldo;我主要是负责花园，还有一些周阿姨干不了的体力活，也是我帮忙做。&rdo;左易想了想，问道：&ldo;周阿姨是个怎样的人？&rdo;&ldo;周阿姨啊，她在叶家呆了很多年了，十分能干。老爷和小姐平时的饮食起居都是她在负责，这些年来一直把叶家打理得井井有条。&rdo;&ldo;她和死者的关系怎么样？&rdo;王二狗道：&ldo;老爷十分信任她，她对老爷也很尊敬。&rdo;&ldo;谢谢配合。&rdo;问完了所有人的口供，左易站在一边盯着笔记本出神。李信然确认完周阿姨女儿的口供，走到他身边道：&ldo;头儿，确认过了，周阿姨确实是八点左右离开的。&rdo;左易换了个姿势靠在墙边，看了李信然一眼：&ldo;亲属的证词可信度不高。&rdo;李信然点了点头：&ldo;那你还有什么发现吗？&rdo;&ldo;发现？&rdo;左易笑了笑，&ldo;他们全都没有不在场证明。&rdo;3月15日晚十点，左易办公室的灯还亮着。他翻看着案发那天录的口供，试图从中找出一些被自己遗漏了的东西。凶手在13号晚上悄无声息地杀害了叶洪生，还将叶蓁蓁推下了楼，没有惊动一个人，看来凶手知道那天叶家大宅里没人，才会选择在这天行凶。这么看来，凶手应该和死者认识，甚至很熟，所以才会知道这个不成文的规矩。叶康平夫妇，周阿姨，王二狗，还有秦空，他们都具备作案的条件，且都没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不过动机是什么？左易揉了揉太阳穴，端起桌上已经冷了的咖啡喝了一口。&ldo;头儿，还不走啊？你不会今晚又想住在局里吧？&rdo;李信然已经换回便服，过来拿个车钥匙却看见左易还留在办公室里。左易放下杯子，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ldo;你先走吧，我马上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