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言点点头。不管怎么样，孩子不在的时候她觉得整个人都空落落的，到她身边儿来了，才觉得过年有了点年味儿。&ldo;出去走走？&rdo;穆皖南有些恳切地看着她。她想了想，还是答应了。思思有些日常要用的东西全都没带来，她得去买一点儿回来，至少应付过年的这几天。两人沿着小区围墙外的小路往前走。南方的冬天，气温没有北方那么低，但也不算很暖和，乐言和穆皖南迎着风还是感觉到有些冷，手都cha在衣服口袋里，低着头不吭声，像并肩缓缓而行的两只蜗牛，缩在自己的壳中。偶尔遇到相熟的邻居，看到乐言他们就有些好奇似的多打量了几眼，&ldo;言言啊？跟姑爷回来过年？&rdo;太多事不好向外人解释，也只得含混地笑笑也就过去了。穆皖南没说什么，但已经感觉到她随后立马就有意拉开了跟他的距离。没有话题果然就像陌生人一般了，幸好正路过熟悉的门面，他抬头看了看道：&ldo;这个饭店居然还在？你记不记得我们施舍大胖小子大概还不到三岁，虎头虎脑的，乖乖地叫了人，还觉得不好意思，一扭身趴回爸爸肩膀上捂脸。乐言一颗心都萌化了，笑着去摸他头发被剪成西瓜皮的小脑袋。穆皖南就一直看着她。准妈妈热情得不得了，瞥见他手上的小衣服，就探手过来摸乐言的肚子道：&ldo;你也有啦？过来帮小宝宝买东西？&rdo;乐言顿了一下，笑容淡了些，&ldo;不是，我过来帮我女儿买点东西。哪里人人都有你这样的福气，这么快又有二胎。&rdo;穆皖南呼吸微微一窒。对方笑得一脸幸福，隐隐还有些自豪，&ldo;我们也没想到这么快的，不过有了就顺其自然嘛！医生说这胎是个女孩子，刚好凑个好字。其实要像你们这样，第一个宝宝四五岁的时候生二胎最好了，你也考虑下吧，现在一个孩子太孤单了。&rdo;乐言已经没了笑容，但依旧面色温和，&ldo;嗯。&rdo;两人互相留了联系方式说好再约才分开，乐言又低下头去挑要买的东西，就像没事发生过一样。穆皖南高拢着眉头跟在她身后，手里的东西放下去又拿起来，像是不经意地问她：&ldo;刚才那个是你高中同学？&rdo;&ldo;嗯，前后排，以前很胖，现在变得窈窕又漂亮，我差点认不出来。&rdo;他眉头拢得更高了，心想说那也算漂亮的话，她岂不是校花？&ldo;孩子比较可爱。&rdo;他敷衍地说着，&ldo;不过不如思思。&rdo;她一哂，谁都觉得孩子是自己家的最棒，护犊子的天性使然。她没搭话，抬高了手去拿放在高处的幼儿奶粉，有点儿吃力，穆皖南帮她拿下来，递到她手里，&ldo;你……也跟她一样，想再生一个孩子？&rdo;乐言闻言转过来看着她，眼神复杂，&ldo;你这是什么意思？&rdo;他抿紧了唇不答，其实他也明白这是个很危险的话题，因他与她的心结有一半是在孩子的身上。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再有一个孩子……他也被自己这种贸贸然的想法给吓到了，但是刚刚在听到对方问她话的时候，在看到她脸上的笑容隐去的时候，他心里是真的想‐‐他跟她可以再有一个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