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程医生，莫澜她还是好好的对不对？&rdo;她悄悄问程东，不敢让莫澜听到。&ldo;嗯，她好起来以后，就会跟以前一样。&rdo;&ldo;那就好。&rdo;她低头，手指捻着衣角，&ldo;我不想她变成我这样。&rdo;&ldo;又是敬之跟你说的？&rdo;&ldo;嗯，他说昏睡得太久不好……我怕她像我一样。&rdo;程东揽住她的肩膀，像抱妹妹那样轻轻抱了抱她，低下头平视着她说：&ldo;长安，你很好，真的。谢谢你这么关心澜澜，等她好了，到我们家里来玩。&rdo;&ldo;可以吗？&rdo;&ldo;当然可以，我开车来接你，这样你就不会迷路了。&rdo;长安走了，莫澜躺在c黄上问他：&ldo;你跟长安说了什么，她这么开心？&rdo;&ldo;你又知道她开心？&rdo;&ldo;当然了，走路都蹦蹦跳跳的。&rdo;好羡慕，她现在想好好走两步路都困难。程东摸摸她的脸：&ldo;我就说谢谢她关心你，让她等你出院了到家里来玩。&rdo;&ldo;我可以出院了？&rdo;&ldo;快了，不过就算出了院，也还要回来做康复治疗。&rdo;&ldo;你会陪我吗？&rdo;&ldo;当然。&rdo;&ldo;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我一定配合。&rdo;两人的手握在一起，程东忽然钦佩她的勇敢，开口道：&ldo;澜澜，你还记不记得，出事的时候，你肚子里怀着我们的宝宝？&rdo;&ldo;记得，我见到她了。&rdo;程东一怔：&ldo;什么时候？&rdo;莫澜笑道：&ldo;当然是在梦里，我见到她来跟我告别，很可爱的小女孩子，扎两个小辫子，穿小裙子，漆皮的小皮鞋……跟我说，妈妈你受伤了，我要先去别的地方玩……&rdo;她看到程东的眼泪滑下来，他却伸手来帮她擦眼泪，轻声道：&ldo;然后呢？&rdo;&ldo;然后我说我陪她一起去，她说不行，爸爸还在等你……&rdo;程东抱住她：&ldo;那她很懂事。&rdo;&ldo;我真舍不得她……&rdo;&ldo;我知道，我也舍不得。她还会再回来的。&rdo;她反手抱住他，眼泪渐渐不受控制：&ldo;我想拉住她的，可是我没力气了……全身都很疼，好疼……&rdo;程东抱紧她，她终于在他怀中嚎啕大哭：&ldo;真的好疼，程东，我好疼！&rdo;他知道，她有多疼，他痛足十倍。…康复治疗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莫澜受伤的位置大多在上半身，但有一刀险险擦过她的腰椎，再深一寸她就会下半身瘫痪。好在她走路不成问题，只花了点时间来适应。麻烦的是她的手臂和肩膀，要完全恢复功能几乎是不可能了。程东请康复治疗师拟定了详细的方案，不管用多长时间，他都决心陪她坚持下去。这时赵媛找上门来，给他们提供了另外一套方案：&ldo;去美国治疗，顺便散散心。&rdo;程越峰的公司代理的很多仪器和产品都是美国品牌，有可靠的资源和合作关系，可以为他们提供比国内更先进的医疗条件。程东说：&ldo;我以为，你不会想让我跟你们的公司扯上关系。&rdo;赵媛笑了笑：&ldo;莫澜好歹帮过我，老程以前也是医生，你也是，一一也算是医生家属，出了这样的事，我袖手旁观就是没人性了。这也是老程的意思，他希望你到美国去，你忘了？&rdo;他下海经商的初衷一定也跟她提过，没想到现在要用这种方式来实现。以往他一定不肯承这份情，但为了莫澜，他愿意试一试。他半蹲在她面前，跟她商量：&ldo;你昏迷的时候，我答应等你好了就带你周游全世界，不如就先把美国当做，怎么样？&rdo;莫澜笑着看他，这才问：&ldo;你是真的不打算再当医生了吗？&rdo;他也笑：&ldo;是啊，封刀了，让你当我的最后一个病人，不好吗？&rdo;☆、相逢若初见〔1〕事实上，正因为她是他的最后一个病人，他已经没法再拿起手术刀了。心理医生也建议他们换个环境，把这个可怕的经历慢慢淡忘。莫澜对孟西城说：&ldo;抱歉，答应过你的事，又要食言了。&rdo;他摇头：&ldo;你去国外说不定还有深造机会，见识一下美国的司法系统和律师行业再回来，眼界和能力又不一样了。我的律所永远留着你的位置，等你回来帮我。&rdo;